他打了方向盘,拐进酒店大门:“殷老师还在路上,我们先进去点些菜。”
殷老师是他托人帮我找的老师,之前交了一沓作品等审核,等了许久才说可以教。
乔行便迅速张罗了一顿饭。
我和他一起到电梯口迎接。
“别怕,老师说你画得不错。”乔行安慰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
他笑:“还以为你只怕爷爷。”
这时,电梯开了,一位有些年纪的女士走出来,眉间温和。
“殷老师?”我问。
她打量我,点头:“我是,你是乔边吧。”
“对对,老师您好。”我笑,“这位是我哥哥,乔行。咱们先进去吧。”
“是一个朋友的女儿送我过来的,不介意的话,能否多加一位?”殷老师问。
乔行:“不介意,您先入座,我在这儿等。”
我们先进去,砌壶茶。
“其实,我是不想收的。”殷老师叹声气。
“因为这个年纪人太浮躁,不能静心,有太多来我这儿学的,来时十分热情,做好保证,结果学着学着扯出很多理由,懈怠了,不交作业,觉得枯燥,慢慢不来了——太多半途而废的。”
她摇摇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有案底。”
“按说人犯错要给予改正的机会,但我难免心里介意,你能理解吗?”
“理解。”我眼里发涩。
“到底是爱才。”她说,“给我的画虽有瑕疵,但很有灵气,能看出天赋很好。”
“你以前是在环美上学吧?”
我点头:“是。”
“我有朋友在那儿教书,都知道你,说是当年第一考进去的,结果犯罪了,很惋惜,他把你以前画的发给我,简洁有力,我很喜欢。”
“想了很久,决定试试吧。”殷老师看着我,目光温和。
我连连道谢。
包厢门被推开,先进来的女孩看到我一愣,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