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碘伏涂抹,力度错了,按在上面疼得眼泪直飙。
没等清理干净,有人敲门,张嘉兰来了。
“你怎么来了?”
她解释道:“昨天感觉你状态不好,本想来看你但又觉得你可能不想让人打扰,还是担心你,于是今天就来了。”
“刚好,帮我涂药吧。”
我告诉她我昨天摔到地上,被玻璃扎了一背。
张嘉兰叹口气:“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行?正好我最近不忙,可以每天抽空过来一趟。”
“不用,我胳膊长能够到。”
“再长也长不过猴子。”她说着,收拾好换下的纱布。
“我见的人多了,还没几个能看错的,虽然照片把你拍得不堪,但我不信你是那种人。”
我揉着抽痛的太阳穴,笑了笑。
“没关系,只要有人相信就行。”
况且那些都只是铺垫,乔行他们真正在意的是后者,我是什么样已经无所谓了。
“你什么意思?”张嘉兰看着我,紧皱眉头,“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澄清?”
“照片是真的,不是合成,都是我,我没法解释。”我说,“我解释了谁会信?就算我澄清,也会有人出来拿出更多东西……不过倒也好,我朋友能从里面脱身。”
“你去求贺老,他会帮你的。”
窗外天空透蓝,像一面盛着湖泊的镜子。
我远远的看着摇了摇头。
张嘉兰走后不久,手机响了,程洵的名字在屏幕上长亮,我只是看着,等他自己挂断,再打第二遍,挂断,然后是第三遍。
我早告诉过程洵我怕会害了他,可他说:“不会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一语成谶。
虽然程家公关迅速,但程洵的身份、职业已经被人扒出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议论、讽刺,说他“接盘侠”“绿帽奴”“睁眼瞎”,说他犯贱,说他被我传染了病,其中还有他的学生怀疑他人品不正要向学校举报……
我边看边哭。
他那么清白无瑕的一个人,终究被我拖进恶臭的阴沟。
我庆幸他和谢如岑现在不在本地。
我设想着他站在我面前,可能会像乔行一样给我一耳光,说句一刀两断的话,从此往后不再往来。
也挺好,他短暂疼一下,总比被我不断折磨好得多。
这时又有电话打来,一个陌生号。
“喂。”
“乔边是吧,玩儿男人是不是挺爽?他们能满足你吗,要不跟哥哥玩儿,不行的话哥哥还有好几个兄弟,你来保准你开心……”
我挂了,紧接着又是一通。
“野鸡骚货赶紧滚出来道歉!季节夏被你害得那么惨,没让你自杀就不错了!你家地址我马上扒出来,再不道歉我去给你送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