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译解释道:“我听说昭玟姐你在警局,就想过来看看,恰好徐老师要来就让他一起带我来。”
最近一段时间周意没有特地关注他。
他现在就是一个无用的工具,压根不配她多给一个眼神。
没想到几日不见,他神态疲惫不堪,原本总是弯着的眉眼像是被生活压塌,变得死气沉沉,说话的时候也好像有气无力得了重病似得。
可怜他吗?并不。
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揭露或暗示,但他都没有。
她淡淡收回视线,对徐砚舟客气点点头,对他却如寒霜过境,声调冷而平:“找我有事吗?”
“我是来找人的,你们先聊吧。”徐砚舟朝她回了个点头,然后率先离开。
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冷待,目送徐砚舟离开的朱嘉译脸色唰得变白,眼帘微低,蒙上一层阴影,他低声问:“昭玟姐是在怪我吗?怪我的经纪人伤害你…怪我没有……”
“怪你没有阻拦吗?”
说实话她很烦朱嘉译这个性子,扭扭捏捏、拖泥带水,所以很干脆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怪你。”
朱嘉译眼神一亮:“真的吗?”
他只在意到不会两字,高兴地像小孩一样期待地看着她,却忽略了前面一句没有阻拦。
“真的。”她轻点头,忽然伸手帮他把有些褶皱得衣领一点一点铺平。
“因为我不在乎。在你对我说何水佃不是好人却并没有选择告知我时,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曾把你当做我弟弟,现在想想,不过是共同工作的同事而已,实在没必要太认真。”
她动作极其温柔,语气却冷酷至此,这让朱嘉译如坠冰窟,冻得浑身僵硬。
他脸部肌肉因震惊而细微震颤,断断续续地说:“…你知道…我知道?”
周意动作一停,笑意寡淡:“你表现的太明显,想不知道都难。”
“…不,你不知道。”朱嘉译极力克制激动,他想握住慢慢离开自己领口的手告诉她他是有苦衷的,更想告诉她他暗地里有恳求过他们,还想告诉她他有多愧疚难过,有多珍惜唯一对自己好的她。
然而他始终没有握上去,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脏很令人恶心。
所以被她讨厌,好像是情理之中。
“对不起。”他最终这么说。
这句话周意听烦了,不想应也不想理会,“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朱嘉译焦急喊住她,“我还有件事想问。”
周意不耐烦点头:“说。”
“声明是你自愿的,还是他们逼你的?”
朱嘉译不太清楚从头到尾的事情,他只知道表面浅显的,而且最近听说旗舰被人盯上以至于何水佃被除,何水佃有没有吸毒他再清楚不过,其中势必有很多秘密,但他不理解的是昭玟姐为什么会发那样的声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