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极有可能,就是你在何家村遇到的那个……能隔空御蛊之人。”
佟玲瞳孔微缩,心中惊疑——血鸦果然将她的行踪悉数汇报给了义父!
她稳住心神,低声问:“义父为何如此确定?”
聂海天冷笑一声,“你音儿姑姑曾是南疆人,后来才去了异域风之城做蛊医。据她所知,能隔空御蛊的,只有洛家。”
他负手踱步,声音渐冷:“可洛家老头子早死了,他的后人,根本无人能练成此术。”
佟玲沉默,心中却翻涌起无数疑问——若真是洛家后人,为何要针对冥王殿?
聂海天眼中杀意骤现,“此人三番五次设局,想借武林正道之手灭我冥王殿,必须除掉!”
佟玲点头,又问:“那天机卷……”
聂海天嗤笑一声,“上册我已练成,至于下册——”他眸光阴冷,“林哲安说被凌若飞夺走,可若凌若飞真有天机卷,又怎会败给你和厉倾宇?”
“厉倾宇”三字一出,佟玲呼吸微滞。
她下意识攥紧袖口,低声道:“义父,那日他……救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有危险,所以我耽搁了几日才回来。”
聂海天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似要看穿她的心思。
“玲儿,”他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若你喜欢他,义父不拦你。”
佟玲心头一紧。
“但前提是——”聂海天缓缓靠近,声音如毒蛇般冰冷,“他必须归顺冥王殿。”
佟玲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股寒意所笼罩。她的内心充满了苦涩和无奈,就像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一般。
她不禁自问,自己怎么能如此自私呢?厉倾宇,那个正直无私、充满大义的男子,他的存在如同阳光一般耀眼,而自己却像那黑暗中的阴影,卑微而又不堪。
佟玲深知厉倾宇的品行高洁,他是那种为了正义可以不顾一切的人。然而,如今的她,却背负着声名狼藉的骂名,被世人所唾弃。
她不敢想象,如果厉倾宇真的与她一同堕入黑暗,他将会面临怎样的指责和诋毁。他的名誉将会受到多大的损害,他的人生又将会被怎样地扭曲。
佟玲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她深爱着厉倾宇,渴望与他在一起;另一方面,她又不忍心看到他因为自己而遭受苦难。
聂海天见她沉默,轻叹一声,抬手抚过她的丝,语气竟透出几分柔和:“玲儿,这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待义父扫平一切,你想要谁,谁敢不从?”
佟玲低垂着眼睫,掩去眸中复杂情绪,最终只低低应了一声:“是。”
聂海天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去准备吧,十日后出。”
佟玲转身离去,背影孤冷而决绝。
——她不知道,这一去南疆,等待她的,究竟是真相,还是更深的阴谋?
烛火在青铜灯盏里幽幽跳动,将聂海天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他指尖轻叩玄铁扶手,忽然对着空荡荡的门外轻笑一声:&0t;看够了就出来吧。&0t;
林哲安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黑袍下摆还滴着未干的血。他右手指节泛白,拎着的黑布包裹正渗出血珠,在地砖上砸出暗红的花。
&0t;云海宫已灭。&0t;他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刀在石上磨,&0t;按你说的。&0t;
聂海天靴尖一挑,黑布散开。韩云霄的头颅滚到他脚边,凝固的血污里还凝着惊怒的神情。&0t;倒是比我想的利落。&0t;他鞋底碾过死者眼皮,忽然抬头:&0t;你手在抖?&0t;
&0t;我女儿在哪?&0t;林哲安黑袍无风自动,袖中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他眼底翻涌着血色,像头濒临失控的凶兽。
聂海天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0t;我若要绑人,何须遮遮掩掩?&0t;他猛地收住笑,阴鸷地盯着对方:&0t;倒是你&0t;指尖凝聚起幽蓝气劲,&0t;在质问我?&0t;
林哲安暴起难,掌风撕裂空气直取咽喉。聂海天广袖翻卷,一道无形气墙骤然浮现。林哲安如撞山岳,连退七步在青砖上踏出蛛网裂痕。
&0t;天机功法?!&0t;他虎口震裂流血,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掌心流转的星河光纹。
聂海天慢条斯理抚平袖口褶皱:&0t;上册刚练成,下册就出现在南疆…&0t;他忽然逼近,阴影完全笼罩住林哲安:&0t;你说巧不巧?&0t;
林哲安紧攥双拳,犹如怒狮一般,咆哮道:“现如今我女儿下落不明,你要我如何信你?”
聂海天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宛如寒霜般冰冷,说道:“林哲安,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争论,十日后我要出南疆,你的女儿若是不能带来冥王殿,那我也没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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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哲安怒冲冠,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虎,朝着聂海天身前猛扑而去。
聂海天手掌如同轻风般轻轻一挥,林哲安便被天机功法的内力震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