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这些?反正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青壮,从年初到现在,我家爷们就没做过几天私活。”妇人回答道。
“征发徭役,这可是欺君之罪,岂有此理。”姜盛语气有些愤慨,手中的动作一加快,就伤到了麦秆。
“郎君您还是别干了,您再多割坏几根麦秆,回头东家又得罚我钱,我这一天都得白干。”农妇说着,也不管姜盛同意不同意,就从他手里夺过了镰刀。
“你知道凉州城内有什么谶言的事情吗?”姜盛蹲在旁边问道。
“每天天不亮干活,还要照顾孩子,可没时间进城。”
姜盛点了点头。
他立马站起身来,往口袋里一摸,就摸出一锭黄金出来。
然后想了想,又将黄金塞了回去。
接着姜盛拿出来一袋从王府带来的糖果,剥开一颗,塞进小孩嘴里。
小孩吃着,立马笑出铜铃般的声音。
姜盛淡淡一笑,怎么突然有一种想生小孩的感觉了?
农妇立马扭头,见姜盛手里抓着一把糖果,连忙起身。
“使不得使不得!郎君您这糖果也太贵重了,我家小孩命贱,哪里能吃这么贵重的东西!”
姜盛一把将农妇的手抓过来,把一袋子糖果放在了农妇手里。
“这郎君,您”
农妇也知道,一袋子糖果对这位衣着精致的男人来说,可能就是九牛一毛。
但是对她来说,这一袋子糖果可能就是她一辈子也买不起的东西。
别说糖果,就是糖浆她们这种普通人家也消费不起。
“给小孩的。”
农妇这那的,想说两句感激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们都能过上更好的日子。走了,有缘再见。”
姜盛走向乡间小道,仆从跟在姜盛后面,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他们家王爷?
在他的印象中,王爷哪怕是幼年时期不懂事的时候,打发过几回叫花子。
可后来王爷看叫花子不顺眼了,每每看到,都会让仆从将他们赶走。
姜盛这几年变化确实挺大,但没想到,他不仅仅能亲自跟一个农妇蹲在地上,一块割草聊天,甚至还亲手喂了一个农家幼儿糖果。
“我如今彻底理解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仆从完全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