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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谢如渊忽然悲从中来，半响，抬手对着顾明峥和太后道：&ldo;是臣多虑了，臣这就告退。&rdo;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ldo;谢侯，还没有放下当年的事情。&rdo;

&ldo;母后何出此言？&rdo;顾明峥问道。

谢安澜也偏头看来。

太后摇摇头，叹道：&ldo;十六年前，你们还是不记事的年纪，那时谢侯夫人不知何故忧郁成疾，最后竟投井而亡，后来……谢侯就有些变了。&rdo;

&ldo;我一直以为我娘是病死的，&rdo;谢安澜诧异地睁大双眼，喃喃道：&ldo;跳井？她为何会跳井？&rdo;

&ldo;哀家也不清楚。&rdo;太后避而不谈，抚了抚额角，面上起了三分倦色。

顾明峥拉住还要追问的谢安澜，&ldo;母后，您累了，先回去休息吧。&rdo;

太后微微颔首，又交代两句，就由宫女们搀扶着回去了。

&ldo;陛下为何不让我问个清楚？&rdo;谢安澜转头，漆黑散乱的长发被夜风吹起，遮住了那双如子夜般骤然暗沉的双眸。

&ldo;母后不想说，谁也逼不了她。&rdo;顾明峥一顿，帮他拨了拨眼前的黑发，索性拉着他往前走，边走边道：&ldo;时机不对，你问不出答案的。&rdo;

谢安澜由他拉着走，一直沉默着。

夜色绵长，林影交织，两个人不知不觉并肩而行。

纵然宫里的规矩不严，可与帝王同行而不退后，也是大不敬。

身后的太监几次想出声，话到喉咙口又咽下了。

谢安澜忽然问道：&ldo;陛下为何留我在宫里？&rdo;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顾明峥直接说：&ldo;因为朕想看着你。&rdo;

谢安澜被这突如其来地直白噎住了还一会儿，略略侧了下头，用长发掩住微红的耳根，轻哼道：&ldo;可是陛下没有问过我，想不想留下。&rdo;

顾明峥&ldo;嗯&rdo;了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谢安澜下意识地扭头，这个动作熟悉到骨子里，总是不自觉就做出来了。

顾明峥见此，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

大越的帝王住所在长明宫，前面是御书房，乃处理政务杂事之地，后面就是宁心殿，歇息之处。

因着先帝武将出身，不喜花哨，这长明宫建得极为朴实厚重，比不得其他宫殿精致华丽。

谢安澜从太和园那里走过来，只感觉从鲜花园林走入了荒芜古刹。

&ldo;陛下，&rdo;一直跟在帝王身边服饰的太监总管季安这时上前一步，躬身请示道：&ldo;谢小侯爷的住处……&rdo;

顾明峥初来乍到，对皇宫的布局也不清楚，而且见天色已晚，也不欲折腾，便道：&ldo;就在宁心殿吧。&rdo;

反正一个宫殿大得很，屋子极多，不愁没地方住。

季安却是浑身一抖，头垂得更低。

历来帝王的宫殿，除了皇后嫔妃外，都是不留人的，陛下却让谢小侯爷住在这儿，莫非是……

想想谢小侯爷盛极的容貌姿色，季安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难怪陛下要留谢小侯爷在宫里！

要冷静！要冷静！季安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不颤抖，轻声道：&ldo;是，奴才这就去安排。谢小侯爷，请。&rdo;

陛下是天子，是这偌大皇朝的主人。陛下想要什么，谁也不能拒绝。

&ldo;安澜，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rdo;顾明峥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