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个瞬间,就听见了周围同类的尖叫声。
"蓝色的!是异色种!"
"不祥之兆。。。族长,我们必须把它送走。"
头顶的叶片沙沙作响,我蜷缩在母亲沙奈朵的怀抱里,透过她雪白手臂的缝隙,看见一圈拉鲁拉丝正用混杂着恐惧与厌恶的眼神盯着我。
我的视线向上移动,看到自己小小的头巾——与周围绿发的同族不同,在月光下泛着水波般的蓝色光泽。
也恰好恰好遮盖了我的目光。
"她是我的孩子。"
母亲的声音像月光一样清冷而坚定,"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那一刻,我还不明白"异色"意味着什么。
直到后来,当其他幼崽在玩捉迷藏时总是"恰好"忘记叫我;当采集树果时我的篮子里总是被放进腐烂的果实;当月圆之夜的族群舞蹈中,所有拉鲁拉丝都避开与我牵手。。。
我才真正懂得,不同的颜色等于孤独。
除了母亲,只有姐姐奇鲁莉安会对我笑。
她比我早出生,但已经完成了第一次进化。
每当我在族群中受到欺负,她总会突然出现在那些坏孩子身后,用念力把他们的裙子掀起来,惹得他们尖叫逃窜。
"别在意那些傻瓜。”
姐姐用心灵感应对我说,她总是尤为关心我,"他们嫉妒你比他们特别。蓝色多美啊,像暴雨过后的天空。"
我们三个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家,在远离族群的巨树根部筑巢。
母亲说这里曾经是她和我们迷一般的父亲相遇的地方。
每当说起这件事,她红宝石般的眼睛就会蒙上一层阴影。
"人类分两种,孩子们。"
某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母亲一边用念力为我们梳理头发一边说,"一种会伤害我们,把宝可梦当作工具;另一种。。。会全心全意侍奉宝可梦,给予我们食物、温暖和爱。"
姐姐的眼睛闪闪发亮:"就像童养夫那样?"
母亲轻笑起来:"差不多。真正的训练家会与宝可梦缔结神圣契约,成为彼此的伴身。他们能帮助我们变得更强,而我们则给予他们忠诚与力量。"
我依偎在母亲怀里,想象着那样的训练家会是什么样子。
一定像母亲描述的那样高大温柔,会用手掌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会为了保护我而战斗。。。
然后,前日的黎明,噩梦降临了。
我正和姐姐在溪边采集晨露,突然感应到一阵尖锐的恐惧从巢穴方向传来。
我们立刻用瞬间移动赶回去,看到的景象让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一个穿着肮脏皮衣的人类男性站在我们的巢穴前,他脚下的大狼犬正撕咬着母亲的裙摆,而叉字蝠的翅膀笼罩了整个天空。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隐藏着一只沙奈朵!这可真是一个意外之喜啊!”
人类兴奋地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仿佛已经看到了沙奈朵被捕获后的情景。
他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捕获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沙奈朵,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对于沙奈朵这样的宝可梦,人类显然有着丰富的经验。
他知道,只需要让叉字蝠使出一个黑色眼神,再让恶属性的大狼犬上前压制一番,基本上就能稳稳地将沙奈朵拿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母亲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当她看到我们时,那眼中的绝望更是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母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我们发动了心灵感应。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快跑!去找帮手——”这是母亲最后的嘱托,也是她对我们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