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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我自然知道她不是为了换牌子这种事来的，否则也用不着巴巴的等我两刻钟。

她来的很是时候，我如今确实很急着知道，昨夜太后请太医是怎么一回事，苏恒又查到了些什么。

我说：&ldo;我也记着昨日北宫门来过人了，似乎是个姓赵的妈妈？&rdo;

郑妈妈道：&ldo;是姓赵，娘娘记得不错。&rdo;

‐‐当然要记住的，毕竟是连我的旨意都敢拦着的人。

我说：&ldo;赵妈妈怎么了？&rdo;

郑妈妈略顿了顿，垂了眼睑掩饰着神色，道：&ldo;老身在永巷管事，倒是不怎么清楚北宫门的事。听说是陛下传了赵妈妈并北宫门掌钥的三个妈妈去问话，她们说是太后遣了人来未央宫禀事，却说不明白太后到底遣了谁来。又说是他们将事转禀给椒房殿了，却又说不明白到底禀给殿里哪位姑姑。因此触怒了陛下，昨夜收押在掖庭。&rdo;

我心中略略有些安稳下来。太后若是故意陷害我的，必定会提前跟赵妈妈她们串好供，断不至于连派了什么人来传话都说不清‐‐如今出了这种纰漏，不止赵妈妈她们性命难保，太后那边的盘面也立时要艰难起来了。

一面却又不由疑惑。

这些人在宫里当差也都有些年数了，应该知道，事关太后、皇后，哪怕传错句话都可能要人命的。她们连供词都没串好，怎么也敢胡乱栽赃我？

只怕是审问的人，耍了什么花招诱导她们。

兵行险招不是哥哥的风格。那么会是谁呢？

我说：&ldo;昨日孙妈妈倒是来回三次，说的却尽是杂务，半点没提太后的身上……&rdo;

郑妈妈道：&ldo;孙妈妈就不是等闲人能问的了。&rdo;

我点了点头，无奈笑道：&ldo;只怕孙妈妈开口时，我也百口莫辩了。&rdo;

孙妈妈若一口咬定了，太后旧疾复发的事她跟我通过气了。只怕不待我跟她当面对质，听的人心里便已有了计较。

郑妈妈关切道：&ldo;娘娘昨日遣人出过北宫门？&rdo;

我说：&ldo;郑妈妈有所不知，昨日我指了个太医令去沈府，给大农令夫人诊脉了。&rdo;

郑妈妈略有些惊讶，道：&ldo;不是皇上指的吗？&rdo;

我一怔愣，只答道：&ldo;陛下也确实发了话的。&rdo;

郑妈妈点了点头，道：&ldo;这就是了。娘娘容老身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事若放在平民百姓家，也不过就是去请大夫结果没请到罢了。内院儿还锁着，又没人出去打点。大夫坐不坐堂，又哪里能怪到媳妇儿身上？太医院又不归娘娘管。&rdo;

停了停，又说&ldo;何况，老身听说，是当值的太医令不在太医院里好好坐着，反而无故跑回后院翻什么医案。太后娘娘遣去的人扑了个空，这便闹腾起来。根本就是个巧合。陛下已拿了那个太医令，正在追究。要老身说，娘娘当务之急，该让太后娘娘平复下心气来，莫让那些不当紧的人物，扰乱了深思？&rdo;

额头一阵阵做疼，然而郑妈妈的话，我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反驳。

便转了话题，道：&ldo;昨夜当值的太医令，是陈午？&rdo;

郑妈妈道：&ldo;正是他。说起来，他还是太后亲自提拔起来的。&rdo;

这倒是真的。

我一时就有些疑惑‐‐这件事上脱不了干系的，似乎都是太后用得着的人。越听郑妈妈说，就越觉得太后是搬起石头咋了自己的脚。

莫非真的是有谁在背后帮着我？这么想着，不觉又好笑起来。这宫里有谁敢趁机算计太后呢？便不多想。

郑妈妈又道：&ldo;这宫里，也只皇上和太后才能劳驾了娘娘。陛下亲自问责的事，娘娘正该避开嫌隙。反而是侍奉长辈，总得多费些心思的。&rdo;

这话说的很得哥哥的真传，我不由就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