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锋拿起绒花,绒花叮铛作响。
这倒是有点意思。
纪无锋把绒花高高抛起,一把拿起柔水剑,提气纵跃,于半空中击打绒花,随即剑光出鞘,一套轻尘剑诀使来,一十六式潇洒飘逸,绒花叮铃飞舞,始终不见落地。
最后一招使出,剑风罡劲,竟劈断四周帷幔,满墙蔷薇如雨散落,漫天红粉中,纪无锋一身翠色,从容收式。
台下,柔乡楼的头牌薛锦年痴痴看去,只觉仿若仙童下凡,美貌绝色不似人间应得。虽然刚才看到很多姐妹都被拒绝,但她还是站了出来。
薛锦年柔声道:“听闻纪二公子簧笛一绝,不知锦年是否有幸,能与公子合奏一曲?”
纪无锋正要下台,闻言停下脚步,笑道:“薛姑娘谬赞,能与姑娘同奏,实乃纪某荣幸。”
薛瑾年面上一红,正欲抱琴上台,却听纪无锋继续说——
“只是今日时辰已晚,纪某该回去休息了,不如下次?”
一室寂静。
钟震波嘴唇颤抖,半天才说出话来:“他胡说什么呢?”
宋义目光呆滞:“我耳朵可能瞎了。”
薛锦年愣怔半天,脸上火辣辣的,胸中升起一股怒气:“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纪无锋笑笑:“并无此意,只是……”
“咱们打赌。”薛瑾年一步跨上高台,与纪无锋面对面。
薛瑾年:“你我合奏一曲,台下众人为判,若是你赢,我便恭恭敬敬送你走,此后再不以‘琴色双绝’自居;若是你输,就必须承认你纪无锋‘技貌皆不及薛娘’,你可敢?”。
说起打赌,纪无锋也起了兴致,挑眉道:“那好,请薛姑娘赐教了。”
两人一奏古琴,一吹簧笛,从春和日煦奏到雷惊雨骇,从鼓角峥嵘奏到竹林漫漫,两人的乐声竟引得屋内人群无声,窗外虫雀合鸣。
待到曲闭,众人皆是神清气爽,酣畅淋漓。
纪无锋诚心一揖,赞道:“薛姑娘果真古琴大家。”
薛锦年咬唇不语,自知刚刚合奏中不敌对方,最后只得跺了下脚,草草福身,忍着满眶泪水抱琴离去了。
此后,纪无锋“蔷薇柔水三千里,一声簧笛九凤鸣”的赞语便算是流传开来。
还有——
第二日纪无锋便被宋义和钟震波押着,给薛锦年送礼赔罪,至于为何纪无锋离开时脸上多了一道抓痕……
反正纪无锋是了解到了女人的厉害。
————
纪无锋从窗外跨入屋内,笑着行了一礼,说:“薛大家见谅,在下刘八里,借道一用,无意打扰。”
薛锦年却摇摇头,说:“纪二公子,这些年未见,还是如此促狭。”
纪无锋挠头:“哈哈,薛大家说笑了,刘某不知纪无锋是何人。”
薛锦年叹气说:“不想过了这么多年,纪二公子竟风姿更胜,可惜锦年已老,风华不再。”
“我……”
“只不知纪二公子笛音是否依旧?”
纪无锋松懈下来,倚靠着墙壁,问:“不知薛姑娘如何认定我就是纪无锋呢?人海茫茫,相貌相似之人可不少呢。”
薛锦年起身走到纪无锋面前,直直看向他的双眼,笃定地说:“你是这世上唯一容貌音律皆胜我的人,我自会认得。”
突然,薛锦年捧住纪无锋的脸——纪无锋瞬间紧绷身体汗毛耸立——声音急促而低浅地说:“你个贼小儿,还敢跟老娘我演,我就知道你死不了!我辛辛苦苦攒钱给自己赎了身,在各地演出,搜集古乐谱,潜心钻研琴技,如今音律定胜于你!”
说完,她深呼吸几下,恢复了薛大家的端庄风采。
“……”
纪无锋轻咳一声,说:“我疏于练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