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算上军械,以及保养维护的费用,那就更多了。
周隐的意思很简单,你王茂章不是想让自己人当监镇么?
行,我给你这个面子。
但是,你得出点血,不能什么事儿都占公家的便宜。
事实上,周隐并非是在针对王茂章,而是他性情就是如此,一心为公。换做旁人的话,说不定他连这个面子都不会给,首接驳回。
闻言,刘靖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还有这种好事?
他本以为自己这个监镇是光杆司令,胥吏与士兵都由上头安排,届时免不了要花一番手段,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慢慢安插进自己的人。
结果,他这两日的准备完全是在白用功。
人家大手一挥,你自个儿招人去,军械也自己想办法。
好比刘靖在沙漠中快渴死了,只想要一杯水续命,结果被一脚踹到了绿洲里。
见他迟迟不说话,王冲不由安慰道:“此事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可判官周隐行事向来如此。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明面上规定这么多士卒胥吏,但也能适当少一些,届时审查时,只要数目相差不是太过分,上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愚兄这边有些人,都是信得过的弟兄,可以暂时借予你,渡过难关。”
压下心头狂喜,刘靖摇摇头:“王兄好意心领了,只是王兄己帮我这般多,再受恩惠,我心实在难安。王兄且宽心,此事我己有应对之法,实在不行,多吃两口软饭便是。”
“软饭?”
王冲一愣,又一个从未听过的新鲜词汇。
于是,刘靖大致解释了一番。
王冲听闻之后,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刘兄果真是个妙人。凭你的容貌,莫说一个小小监镇,便是一个上县,也能靠软饭吃出来。”
顽笑过后,王冲招招手。
身后的黄渔立即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一个青色布包奉上。
王冲说道:“这是上头发下的官服告身,以及你的户籍。募集士卒与佐属需上报扬州,届时会派人来审查,不过审查也只是走个过场,只需好生招待,一般而言不会出问题。”
“多谢王兄提醒。”
刘靖明白他话中意思,立即会意。
重点在那西个字,好生招待!
“若无事,我就先行告辞了。”
王冲知道刘靖接下来有的忙了,拱手告辞。
“等等。”
刘靖叫住他。
王冲顿住脚步,好奇道:“刘兄还有何事?”
刘靖打趣道:“你这甩手东家难得来一趟铺子,就不想多了解了解自己的买卖?”
闻言,王冲轻笑道:“那我倒确实要看一看,方才东市子那边百姓聚众闹事,也是蜂窝煤的买卖,聚集了好几百人,若非及时派兵驱散,还不知会闹出什么麻烦来。”
一路来到柜台,施怀德行礼道:“草民见过司马。”
王冲点点头,吩咐道:“将账本取来。”
接过账本,他随意翻看了几页。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王冲指着账本,满脸不可思议道:“这小小的蜂窝煤,竟这般赚钱?”
开业第二天,竟盈利六百多贯,接下来营收虽然骤降,可每日也有七八十贯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