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翠娘一个外来投亲的女子,无依无靠,即便出了山寨,又能去哪呢?
如今这世道这般乱
柴根儿越想越揪心,然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砰!
柴根儿一拳砸在地上,恨恨地骂了一声:“狗日的官兵!”
说起官兵,他脑子里又升起一股疑惑,伸手摸了摸腿上包扎的纱布,隐隐还能闻到纱布下渗出的药味儿。
被关进监牢时,那些官兵还特意请了大夫,给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似乎不准备杀他。
可进来后,听监牢里的其他人说,自己这伙人都是要等待秋后问斩。
那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柴根儿不怕死,反正自己烂命一条,他就是有些放不下翠娘。
整个监牢无比寂静,倒不是这些匪寇都是性格安静,而是每日一碗清如水的稀粥,饿的不想说话。
就在这时,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牢房之中,所有匪寇精神一振。
放饭了!
狱卒每日只会出现一次,那就是放饭的时候。
虽说稀粥不管饱,可到底也是粮食熬的粥,喝了之后,肚子里会稍稍舒坦一些,不像现在火烧一般。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团橘黄色的火光。
来到牢房前,柴根儿这才发现,狱卒两手空空,并未如往常一样拎着装粥的木桶。
将灯笼凑上前,环顾一圈牢房,狱卒解下腰间钥匙,打开牢门,声音冰冷:“都出来!”
牢房中的匪寇面面相觑,一时竟没有敢动。
“快点,别磨蹭!”
另一名狱卒扬起手中短棍,重重敲在牢门上,目光凶恶。
柴根儿冷冷看了眼狱卒,带着疑惑,率先站起身。
许是盘坐的太久,血液有些不畅,又许是饿的,柴根儿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狱卒却不管这般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出来。
不多时,十几名匪寇都出了牢房。
柴根儿一瘸一拐的走在幽暗的甬道中,心中暗暗想着,狱卒只有西人而己,待出去后,便趁乱逃走。
一路走出监牢,外头落日的余晖,刺得他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