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许瘤子是怎么找到这条路的。
此刻,刘靖也只能感慨,猫有猫道,鼠有鼠路。
哗啦!
忽地,一名士兵一脚踩空,整个人向下摔落。
这要是摔下去,必死无疑。
好在有绳索相连,士兵死死抓着绳索,被前后两名同袍给拉了上去。
那士兵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大口喘着粗气。
“都小心些。”
前方的刘靖转头叮嘱了一句。
昨晚到现在,已经有两人一马跌落深谷之中,尸骨都找不着。
本来人就少,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许瘤子伏在一名士兵的背上,低声道:“过了这条小径,前方就下到山谷了,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他瘸了腿,走不得山路,加之这条小径狭窄陡峭,纵是马儿都走的小心翼翼,哪里能乘骑,只能着人背着。
短短几百米路,却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
一路下到山谷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他娘的,太吓人了!
休整了小半个时辰,喂了马,吃了干粮,在许瘤子的带领下,一行人继续出发。
一直临近夕阳西斜,看到一条山涧溪流,许瘤子忽然出声道:“将军,前方就要出山了,距离绩溪不足三里。”
以往他贩私盐时,走的便是这条道,从哪走能到哪个村子,他门清儿。
刘靖下令道:“所有人止步,原地休整!”
旋即,他又唤来庄杰,吩咐道:“你辛苦些,带两个人去探一探情况,把吴军大营的方位摸清楚。”
“得令!”
庄杰最喜欢这种活计,劲头十足的领着两人离去。
夜幕降临,林中陷入一片黑暗。
今夜月朗星稀,银辉透过浓密的枝叶缝隙洒落心中,形成一片片斑驳模糊的光影。
因担心被发现,所以不敢生火。
紫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是的,马也会躺着睡觉,不过不能长时间躺着睡。
刘靖背靠着紫锥,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刘靖猛地睁开眼睛,右手握住横在腿上的陌刀。
“刘叔,是俺。”
庄杰也怕被误伤,所以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刘靖问道:“打探清楚了?”
不多时,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庄杰的声音响起:“都打探清楚了,绩溪县城并未被攻破,吴军大营就安置在绩溪县城南,距离咱们不足两里。大营四周并未挖掘壕沟,设置拒马,民夫被安置在大营东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