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有校尉来催促道:“快快快,换防了!”
闻言,城洞中的士兵纷纷挣扎着站起身,拿上兵刃一路上到城墙。
“杀啊!!!”
一上城墙,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伴随着热浪扑面而来。
“小心些!”
朝着身旁的田羊与病秧子交代一声,庄二举着大盾加入战局。
残阳似血。
梁军持续了一整日的猛烈攻势开始放缓,转为低烈度的佯攻。
切莫小看疲敌之术的佯攻,效果拔群。
况且,佯攻也并非真的只是一味的佯攻,而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保不齐某一次就是真刀真枪的强攻了。
所以守军不敢放松警惕,只能紧绷着弦。
一天两天没事,可时间一长,铁打的人在这种高压下也撑不住。
被换下后,庄二身上又添了一道新伤。
右肩头被流矢射中,好在入肉不深,没伤及骨头,否则这条臂膀就废了。
伤员太多,大夫根本不够用,况且似这样的轻伤,也没资格让大夫医治。
庄二赤裸着上半身,胸前黏糊一片,汗水混合着血水,湿了干,干了又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
“噗!”
田羊将一口酒水喷在庄二肩头,旋即握着一柄在火上灼烤过的小刀,开始慢慢沿着伤口,切出一道十字口。
都是百战老兵,所以处理箭伤格外娴熟,甚至不比一些大夫差。
“二哥忍着些!”
田羊说话间,手却己经握着箭杆猛然一拔。
噗嗤!
殷红的鲜血顿时顺着伤口流淌而出,一旁的病秧子眼疾手快,将准备好的金疮药堵住伤口,迅速用麻布包扎。
包扎好之后,庄二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二人快去,切莫耽搁了大事。”
“俺们这就去。”
田羊先是点点头,见他面色惨白,不由关心道:“二哥无事吧,不如让病秧子在这看顾,俺一个人去就行。”
庄二瞪了他一眼:“老子尸山血海都蹚出来过,这点皮外伤算甚么,赶紧去。”
待他们离去后,庄二这才露出疲态。
靠坐在墙洞上,费力的从腰间取下水囊,咬开塞了,咕隆咕隆灌了起来。
“庄二哥。”
就在这时,就见三五个人凑了过来,正是前阵子他拉拢之人。
为首一人,还是个都尉。
庄二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张兄弟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