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这个,”他说,“比仇恨轻。”
夜幕降临,祁渊的身影出现在陆昭的潜艇外。
他带来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录音——陆昭女儿昏迷前最后的自述:“爸爸不在了,但风里有他的呼吸。我不想醒来,因为醒来就再也听不到了……”
“她不是被困在梦里……”祁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是自愿留在那里。”
陆昭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看着手中的启动按钮,内心挣扎着,犹豫着。
最终,他松开了手,任由那段录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数日后,陆昭独自驾驶着改装的潜艇,潜入了深海。
当声波阵列即将激活,紫脉草群突然集体闭合,释放出大量神经基质云。
声波在传播中被扭曲,竟重构为一段清晰的儿童笑声——正是他女儿生前最爱唱的那首睡前歌。
潜艇内警报狂响,陆昭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系统没有攻击,没有防御,只是让风“唱”完了整首歌……
海面上,一艘小船缓缓驶来,韩松站在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它…它唱歌了……”
咸腥的海风舔舐着韩松的脸,像一只巨大的湿舌头。
远处,陆昭驾驶的潜艇破开水面,像一头疲惫的鲸鱼,缓缓靠岸。
韩松走上前,陆昭递给他一个金属控制器,入手冰凉,像握着一块凝固的时间。
“它比我更懂怎么当父亲。”陆昭的声音干涩,像沙砾摩擦。
当天夜里,世界变了颜色。
全球的紫脉草仿佛约好了一般,叶片脉络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像银河洒落在人间。
这些光点缓缓移动,最终拼凑成一行巨大的文字,悬浮在夜空:“痛不必消失,但不必独自承担。”这景象,壮观得令人窒息,也温柔得令人心碎。
韩松抬头望着星空,第一次觉得,这冰冷的系统,似乎…有点人情味了?
与此同时,孤岩站地下缓存层,林晚舟盯着屏幕,一行代码悄然刷新:“情感承载阈值动态调整:依据人类主动放手频率。”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原来……我们也开始教它了。”她伸手调出十年气象数据归档,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突然,她停下了,目光凝固在屏幕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