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明不疾不徐,语调沉沉,打破平静。
“平固的船,不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陈志伟、邓元忠、贾玉堂、徐国梁、陶宏昌,一个个的,风浪不明,便想跳船,说话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既不透底,也不给吃定心丸,真真是见风使舵。”
郝志学心中一动,猛然瞪大眼珠。
“老刘,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刘昌明反问一声,脸上肌肉抽动。
“含糊就是退缩,风势不妙,咱们就是替死鬼,如同寻矿县分管副县长”
说着,眸中迸出凶光。
“这张桌上,不仅有解公子,还有杨世杰、陈成,还有他们几人沾亲带故的,谁不是在吸虔州的血,一个也别想撇干净,唇亡齿寒,他们不懂,当然要提醒提醒喽。”
疯狂,决绝,狠辣。
刹那间,范永安极为后悔,后悔当初,没能恪守原则,跪倒在利益之前,拜倒在石榴裙之下
郝志学长长吐了口烟雾。
“真要这么做,索性一步到位,安排人把秦青川盯死,见了谁,说了什么,去了哪儿”
说到此处,想起什么,又补了句。
“对了,还有他那个司机,瞧着像是个练家子,秦青川孤身前来,根本没有可信之人。”
刘昌明不住点头。
范永安则有些退缩。
“我觉得完全没必要,动作越多,越容易出错,秦青川视察归来,不是要召开常委会么,先看他怎么出招吧。”
窗外,夜色更深。
三天后。
地委常委会,李正毅在外公干,应到十一人,实到十人,符合组织流程。
秦青川满面春风,卡着点,笑呵呵踏入会议室,态度温和打完招呼,落座主位,率先开口。
“诸位,先道个歉,按理说,早该召开常委会,和大家熟悉熟悉,不过,初来乍到,对虔州一无所知,便先去下面转了转。”
说着,朗声一笑。
“虔州人杰地灵,有丰厚的家底,大有可为,却也问题不少。”
刘昌明笑眯眯,顺势接过话茬。
“秦书记,江右不比青齐,有港口支撑,展稍显落后,在所难免嘛。”
不算解释的解释,不算反击的反击。
秦青川笑意未减,洋溢着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