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扇门背后应是下人居住之所,没想到入眼皆是无人打扫荒芜之地。
“这是怎么回事?”
在林大爷高声质问下,管事垂目娓娓道来。
这地方和下人房连成一片,旧时确实是下人居所,后因年久失修、家生仆数量减少,于是下人居所缩小,这里自然而然便成了堆砌杂物之处。
“林袁氏,去,继续走。”
符玺一声令下,大夫人之前弯不起来的膝盖竟轻而易举的弯曲且灵活无比的往前快步走去——
直到她来到一处杂物堆砌墙根下才彻底停住脚步。
此时几乎没有月色,甚至有些阴风阵阵,林大爷后背汗毛耸立。
“挖。”白磬臣吩咐道。
那管家瞥了一眼林大爷。
林大爷点头,管家立刻去寻了几个壮硕家仆过来,火把一举,就地开挖。
挖了半盏茶不到功夫,铁锹很快碰到了异物,家仆徒手刨出了一个贴着黄符的精致妆匣。
符玺示意众人后退,他独自往前一步,取出妆匣。
白磬臣目光微颤,好似认识这张黄符。
“林袁氏,这可是你的女儿林鸳?”
大夫人斩钉截铁:“是阿鸳。”
符玺冷笑一声,对林大爷嘲讽道:“林老爷,你家里高人不少啊。”
“此话怎说?”
林大爷早已汗流浃背,他不是蠢材,相反他作为林府的掌家人他聪明的很。如今看来大夫人和林鸳的病,都有大问题。
“今日此妆匣机缘巧合下被挖出,破了此术法。林大爷,话我们就不说透了,符某会给大夫人留几帖药方滋养,大夫人不日便会痊愈。至于大小姐的病……根源也在此妆匣中,只是大小姐病的程度更深,是否能恢复如常,就连我也无甚把握。”
“这妆匣,如今还不能给你,符某还需做些手段。”
……
林大爷很不安,他知道府中众人心思各异,但就这么明晃晃的算计到他头上,着实胆战心惊。
他如今的位子没少借大夫人的光,所以当时大夫人倒下后,他立刻想到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找遍了天下医者和术士都无法破解,日子长了他也劝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
如今看来,第一感觉是有道理的。
今夜无人入眠。
我们正围在院中,望着这只妆匣。
妆匣的黄符已被取下,妆匣也已被打开,其中内容物一览无余——
一套带着血渍的婴孩包被、一块染血的玉佩和一帖已经发黄的中药包。
白磬臣推测:“婴孩包被是给林鸳下术的媒介,玉佩中锁着的是大夫人的精魄。所以大夫人与林鸳血脉相连,醒来就会去寻婴孩包被。”
“不错,我给她吃的那副药不是重点,而早在府中寻到了她的一缕魄——就在下人房不远处。所以真言符才起效了。”
我伸手拿起药包,放在烛火上看,隐隐约约看不清其中是什么。
符玺此时忽然出言:“你们俩的时间差不多了。”
闻言,白磬臣一怔,继而笑道:“你看了我们的面相?”
符玺正色道:“磬臣,再如何,凡间也只是梦一场。”
他面色如常:“我知道。”
我转身走向榻上躺着的林鸳,她正睡的香甜。她是因为我们才落得如此下场,我不能坐视不理,挥袖间她的眼角多了一颗朱砂泪痣。
“青懿,即便如此,她多轮回几次,阴阳眼还是会时不时冲除你设下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