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宋缺泛舟而行,小船经九曲十八弯后,在6望峰前驻足。
三人沿盘山路行至半山巨台,赫然见“镇南王府”四字金匾高悬。
落款为李世民。
此乃宋缺所愿。
他深知慈航静斋倾向何方,故拒绝李渊提名,唯李世民可保宋阀生机。
宋缺父子竭尽全力,为家族编织重重保障,可谓倾尽全力。
陈凌负手而立,缓步穿行于宫殿中央的长道上,宋缺稍退半步随行,江玉燕则目光流转,对四周景象充满好奇。
忽闻前方传来一声呼唤,“父亲……”只见一位青年带着几分疑惑走近三人。
他先向宋缺行礼,随后将探究的目光投向了能让父亲退居其后的陈凌。
宋缺轻哼回应,“这位是陈凌陈公子,你去告知后厨,今日多备些佳肴款待贵客!”
此言出口,宋师道双目骤睁,凝视陈凌片刻,迅退开两步整肃衣冠,继而拱手深揖,“宋师道拜见陈天人!”
陈凌笑意浅淡,摇道:“不必拘礼,你我年岁相仿,随意些即可。”
宋师道虽嘴上称是,心中却满是疑惑:陈凌为何此刻来访宋家?几天前,他还接到慈航静斋师妃暄的警告,称要小心防范陈凌从大明转向大唐,意图暗害唐国内的大宗师。
难道他是来刺杀自己父亲的?这个念头刚冒起便被宋师道否定——绝无可能。
若真有意加害宋缺,何须等到今日?
待确认陈凌并无恶意,宋师道舒气开口,“那陈公子请自便,我这就安排膳食。”
陈凌点头,随宋缺绕览宋阀全貌,最终回到演武场前正殿之前。
雪花漫舞,将6望峰装点得银白一片,愈衬托出此地独特的清幽之美。
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映得天地一片迷离。
宋缺从屋内出来,不知与何人交谈片刻后返回陈凌身旁,轻声道:“陈公子,不妨入内稍作休憩?习武之事无需急躁,待明雪止,宋某定倾囊相授。
今日陈公子初访岭南,宋某理当尽地主之谊,公子意下如何?”
陈凌嘴角微扬,目光扫过宋缺,忽然笑道:“宋阀主,莫不是欲向慈航静斋求助?”
此言出口,宋缺面色骤变,唇边笑意僵住:“陈公子此话何意?宋某虽不涉天下纷争,却也不是任人摆布之辈!”
“嗯,找回几分本色了。”陈凌大笑一声,迈步朝屋内走去,“陈某生性贪图享乐,尤喜武艺、美馔与佳人,这三项皆是挑剔至极。
若今日不得满足,恐要败兴而归。”
宋缺双眸微亮,略显释然地笑了:“正好,宋某于美食一道亦颇为讲究,定不负陈公子期望。”
“那就拭目以待!”
……
另一边,兵锋所向,已随主力渡江的师妃暄突然接获后方飞鸽传书,匆匆读毕,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疾步走向石之轩的营帐。
营帐之中,石之轩端坐于一之上,身前置一炉火正旺,干柴堆积其中。
时而,他会用棍子拨弄柴火,令火焰愈炽烈,旁观者若不知其故,定以为他在御寒。
然而近来,石之轩每日如此,扫地、添柴,甚至亲手烹煮……
确实……石之轩意识到自己天人境界存在缺憾,虽未明言何缺,但他身为顶尖强者,很快便豁然开朗。
然眼下战事迫近,厉工亦无撤离前线之意,石之轩即便渴望精进修为,也只能暂且搁置。
他尝试从普通人的生活中汲取灵感,以期心境与修为臻于圆满。
师妃暄入内后,见石之轩几乎伏于炉边,眉头微蹙,对其举动不解。
身为大唐支柱,纵心底疑惑堆积,也只能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