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江玉燕经过京城那段日子,被赵敏她们影响了不少。
虽仍显单纯,却多了几分机灵古怪。
若非陈凌修为远胜于她,恐怕早就防不胜防。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又夹杂怒意的声音:“放手!我不回去了,你根本不是我姐姐!我自幼在佛门长大,怎会有你这样的姐姐……你快放手!”
抬头望去,数百米开外,一位身穿紫裙的女子正单手拎着一名小尼姑。
江玉燕认出那身影:“那是仪琳吧?她怎会在此?”至于另一人,她素未谋面,自然不知身份。
与此同时,紫裙女子喊道:“别挣扎,不管认不认,这玉佩假不了,胎记也假不了,何况你已被恒山派逐出门墙……”
“你管不着!”仪琳鼓起脸颊瞪着对方,“我的事无需你插手!”
“你……”东方白举手欲掴,却终是放下。
啪嗒……
仪琳正奋力挣扎时,忽然感到脸颊滑落的泪滴,动作不由一顿,却仍倔强地偏过头,不愿直视东方白,小声说道:“我是佛门弟子,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
若你还愿当我妹妹,就莫要去黑木崖。”
东方白刚要开口,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迅回头,面色瞬间阴沉。
然而,看清来人后,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还没等她反应,仪琳已兴奋地喊起来:“陈公子,快来救我!我可不想跟她走!”
陈凌跃下马背,笑意盈盈地走近:“我说两位,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呢?演戏吗?”
仪琳和东方白对视一眼,这“演戏”二字在这个世界显然陌生。
不过东方白很快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吴王殿下,这般玩笑是否太过儿戏?”
尽管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仪琳放下,生怕动作粗鲁伤到对方。
谁料这样一个温柔之举竟出自日月神教教主之手,实在令人意外。
站稳后,仪琳立刻躲到陈凌身后,朝东方白做了个鬼脸:“我才不去呢,我在这儿过得挺好。
我已经攒了近一百两银子,很快就能建个小庵堂,养活自己啦。”
此言一出,陈凌忍不住笑出了声,转头看向一本正经的仪琳,轻轻摇头未置一词。
这毕竟是她们姐妹间的事,他不便多言。
他摸了摸仪琳的脑袋:“说说吧,你不在衡山城,怎会跑到这里来了?”
“说吧,为何离开衡山城,出现在此处?”
仪琳听罢陈凌之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旋即意识到不妥,忙退开两步,整肃衣衫,微屈身子对陈凌道:“阿弥陀佛,来此……”话未尽,东方白已不悦地瞪视着她,眉宇间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细察之下,却现她目光里藏着对仪琳深深的愧疚与忐忑。
可惜仪琳单纯无瑕,未能察觉这些细微情感。
她冷哼一声,毫不退让地说:“本就是为了避开你!谁叫你总跟着我,我现在独自一人也挺好,才不愿认一个魔教教主的姐姐呢。”
东方白气得扬起手,却又半途收回,面露难掩的哀伤。
陈凌示意江玉燕,后者会意,笑着靠近仪琳,柔声提议:“小师父,咱们去那边说说话如何?”此刻仪琳并不愿直面东方白,或许她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毕竟年幼时与东方白分别,仅两岁有余,许多往事早已淡忘。
从小所受教导便是降妖除魔,而日月神教作为江湖公认的邪派,自然成为毕生敌对阵营。
然而东方白的现身,令这位天真小尼困惑不已,甚至质疑信仰,觉得疏离东方白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