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很是内疚,难得一起出门一次,结果还把娇娇害病了,“都是我的错……”
宗彦和宗彩兄妹没有怨他的意思。尤其宗彩靠在亲哥肩头,还软绵绵地问,“从宫里出来,你还去看我吗?”
韩烈忙问,“我能接着照顾你?”
事不宜迟,好不容易一行人赶回京城,韩烈快马加鞭进宫向爹娘禀报一声,转头就去姑妈家继续伺候娇娇。
儿子跑得快,高皇后都有点吃味儿,“瞧瞧。我这儿子还是给别人生的不成?”当然,她也就是说说,跟丈夫过过嘴瘾。
圣上就靠坐在皇后身边,手里还拿着宗彩的计划书,闻言笑道,“小九这个年纪,正该慕少艾,看小九让娇娇迷得神魂颠倒,我倒是安心了。”
这话真说到高皇后的心坎儿上了,“小九以前总往大营里扎,又不近女色,我原先真是担心,他在大营里让人带歪了……”
“幸好不是。小九这边定准了,”圣上点头道,“该给太子留心选个好媳妇了。”
高皇后道:“有几个人选,正好趁年底这阵子都叫到眼前仔细瞧瞧。”
“太子性子还是燥了些,正该选个沉稳的姑娘劝一劝。”
明明自己也看上的姑娘,父皇母后问都没问,就直接许给了弟弟,太子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今儿又从四哥那儿听说,弟弟带着着姑娘打猎去,遇着的刺客查来查去居然还跟他有关……太子气得差点掀了桌子!
他生了会儿闷气,又灌了两碗茶,差不多冷静下来,也一针见血道,“孤当了这么多年太平太子,只怕那些叔伯兄弟早就看不过去。”
四皇子韩焘沉默半晌也终于进言道:“也是看不惯咱们兄弟几个若始终一派和气。太子,隆平王许是坐不住了。”
五大强藩之中,隆平王与肃安王都与*公主夫妇不大和睦。尤其隆平王封地内的精铁锭一直以来都供不应求,圣上的禁军每年尚且要采购大笔精铁……因此隆平王一直地位不凡。
但等京郊宝塔山新工坊有了出产,可就难说了。
“袭杀宗彩,再把脏水扣我头上,隆平王的确做得出。”太子点了点头,“明儿下朝,我就去瞧瞧娇娇。”
韩焘又道:“隆平王嫡长子夫妇带着两个妹妹不日即到,太子你看……”
“为难小姑娘,也太难看了。”太子道,“但总得让他知道点教训。”顿了顿,他冷笑一声,“拿着证据找九弟和娇娇去,我看他出不出这个头。”
韩焘应下,心中却道:太子你放心,九弟绝对不会坐视。
不过以他的了解,九弟城府颇深,但言行举止却一直像个猛将……他真不怕假戏真做,让父皇把他定了性吗?
他们兄弟几个,包括太子在内,都是得凭才学本事来讨父皇欢心。当然本事越大就能从父皇那儿得来更大的权和银子,而父皇又素来公道。
偏科又行事不正的结果,看看他三哥就是——开春去巡视马场,对于皇子来说等同于失势。
话说,京城里的雪还没化,又是晚上,因此行人不多。
大路上积雪都被清理得差不离,堆到了路边的沟渠,因此韩烈一人当先,身后跟着五十轻骑,飞奔在大路上也没搅了周边百姓。
韩烈哪里想到自己猛烈追求宗彩,甚至对上太子也毫不退让,反而让父母安了心,而他两个好哥哥正谋算着他……他连饭都没吃,就火烧火燎地赶到姑妈家继续伺候。
踏入公主府,韩烈想先跟姑妈姑父道个歉,话未出口就让宗彦领进了宗彩的院子。韩烈进门一瞧,果然见宗彩靠在引枕上,怀里正抱着她爹的胳膊。
韩烈一瞄:姑妈和姑父这脸色不对!但姑妈和姑父脸色再不好,他也得先行礼再说。
等韩烈站直身子,宗彩就冲他招了招手,还指着身边那块地方,“过来坐。”
毕竟年轻,回到家里好生睡了会儿,宗彩虽然没彻底退烧,却也精神了不少。压根不用韩烈询问,她就主动解释起来,“到家便请了相熟的太医来,重新开了药,不过煮好的药汤还没喝,就让太医拦住了。他查看药渣子的时候发现不对。”
这可是在娇娇家里,都敢给娇娇下药?!难怪姑妈和姑父脸色这么难看。韩烈预感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便静等下文。
宗彩又继续道,“也不是下毒,只是指明了十年的药材,忽然给你换成了五十年的……这药也得吃上一阵子才会再看出毛病。这还不算完,备药的那大丫头她娘……”她瞄了亲娘韩锐一眼,“是我娘身边的嬷嬷,还曾经伺候过皇帝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