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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第2页）

&esp;&esp;白狐毫不改色：“你自己做下的孽，与我何干？”

&esp;&esp;子夜无话可辩，她只能一次又一次不停地磕头，一遍又一遍重复那泣不成声的话：“求您救救萧凰，求您救救萧凰……”

&esp;&esp;“起来。”白狐冷言，“仙家不讲俗礼。”

&esp;&esp;言外之意，子夜哪怕磕穿了三尺地皮，她也合该袖手不管。

&esp;&esp;可子夜还能怎么办。

&esp;&esp;……除了磕头，她就只能磕头。

&esp;&esp;白狐凝起眉心，别开脸去。

&esp;&esp;“子夜。”她说，“我对你说过太多太多遍了。如今我只说最后一遍——”

&esp;&esp;她字字如冰：“我不救凡人。”

&esp;&esp;子夜的心彻底凉了。

&esp;&esp;她俯身下去，却再直不起腰来。

&esp;&esp;乔装了十七年的坚强与孤傲，都在这一刻一溃千里。

&esp;&esp;白狐俯看着痛哭失声的小徒弟，咽喉里微微一动。

&esp;&esp;“子夜。”她突然开口。

&esp;&esp;子夜抽泣得止不住，但师尊说话，她都得听着。

&esp;&esp;“再凶的鬼怪也有弱点。”白狐说，“找到她的弱点，记住了么。”

&esp;&esp;寥寥几语，记倒是好记。

&esp;&esp;可子夜不明白，那红衣厉鬼杀她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她要怎么才能找到她的弱点？

&esp;&esp;“师尊……”她抬身还想追问，却见白狐把伞一低，灵识幻境翩然散尽。

&esp;&esp;她脚下一晃，石崖也四分五裂。魂魄笔直坠了下去，“噗通”一声没入无边血海。

&esp;&esp;“呼哧——”子夜惊醒，背脊淋淋的全是冷汗。

&esp;&esp;触目所及依然是花不二。她正拿锦缎子托着鬼火锋刃，一擦一抹地甚是悠闲。

&esp;&esp;看子夜醒了，她笑笑：“夫人。”鬼火晃晃悠悠比划在少女眼前：“第八十次。”

&esp;&esp;这一回子夜出奇地冷静。她眨了眨眼睛，盯着那厉鬼看。

&esp;&esp;她明白，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esp;&esp;她必须尽快找出她的弱点。

&esp;&esp;然后……

&esp;&esp;杀了她。

&esp;&esp;花不二一抿芳唇，鬼火扬起，挺刺而来。

&esp;&esp;子夜没有坐以待毙。她佯装躲了一下，鬼火没刺进心口或咽喉，却是不偏不倚插在了额头的血月上。

&esp;&esp;天涯与共——破了。

&esp;&esp;“嗯？”

&esp;&esp;疾奔中的萧凰感到眉间一痛，当即猜到变故，马上刹住脚步，专心回想子夜的容颜。

&esp;&esp;然而这次，她什么都没看到。

&esp;&esp;萧凰心口升起一阵寒意，陡然间慌了神。

&esp;&esp;她忆起子夜种种的音容颦笑，就连她的名字都默念了几十遍，可眼识再无一丝一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