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谢窈摇头:“刀就是刀,不需要有名字,关键在执刀的人想保护什么,要怎么用。”
她不闪不避,直视着长公主复杂的眼神:“殿下难道不清楚吗,放弃执刀,就会沦为鱼肉。”
正说着,一名侍女匆匆进来,在长公主耳边低语了什么。
之前谢窈马车故障,车夫下山,马车被她派人抬到别院仔细调查。
长公主听完,凤眸骤然冰冷:“你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那两匹马,也被喂了会发狂的草药。”
那些反对健妇营的人,应该知道,谢窈是健妇营现在的代表,是她的人。
可他们还是敢,在母后忌辰这日,暗害谢窈!
见到侍女,谢窈唇角上扬起来。
“臣女只是想为健妇营祈福,就有人急着动手,所以臣女才让丫鬟提前来告知您,有人要害臣女。”
她一字一顿:“殿下,一味退让,只会让宵小之辈更加猖狂。”
长公主皱眉道:“你的马车是文昌伯府的,你口中的宵小之辈,是你父亲。”
谢窈看着她的眼睛,双眸漆黑如墨,眼底恨意滔天:“这样杀妻灭女的父亲,臣女不要也罢。”
长公主心神一震。
文昌伯府的事,她有所耳闻。
谢窈说的,是文昌伯宠妾灭妻,还给自己女儿的马车动手脚。
但长公主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
——先帝以莫须有的罪名,赐死她母后,将她外祖父家满门抄斩。
还把她,送去了雍国和亲。
那时候雍国的国力,远胜于燕国,先帝让她嫁给雍帝,就没想着她此生还能活着回来。
她的父亲,何尝不是杀妻灭女的男人。
谢窈又道:“健妇营的荣光,沈皇后的遗志,不能就这么没了。”
“你想要本宫如何?”长公主终于开口,语气缓和许多。
“臣女不需要殿下做什么。”
谢窈抬眸,深深一拜。
“只请殿下看臣女活着,我在一日,健妇营就在一日,当年沈皇后挥动在手里,那支健妇营的旗帜,就还没有倒下。”
长公主沉默了。
她望着谢窈,看见小姑娘眼里清亮的光,眼眶忽然酸涩。
聪明的人,她见过太多。
眼前这丫头,不是聪明,而是胆大包天,有股倒反天罡的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