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才一直目送他进入帐篷,才和忽必来随意聊了几句,正要离开,却看见一个怯薛军侍卫匆匆过来,对着忽必来低声说了几句,提到战马什么的,忽必来皱紧眉头,挥手让此人离开。
耶律楚才好奇,又见不是什么机密事情,就走过去问了一句:“什么事情?”
忽必来随口答道:“有不少战马拉肚子,有些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人都有水土不服地时候,何况这些战马?
耶律楚才点点头,也没在意,随口说道:“也许是最近天寒,战马受了凉!”
忽必来颔首表示同意他的观点,耶律楚才也没多说,打了声招呼前去找镇海。
此刻镇海正躲在自己的帐篷中,羞于见人,听到是耶律楚才亲自来找自己,才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出来,见到耶律楚才,羞愧无比的说道:“乌图合撒尔大人,我真是羞于见您,我没能达成大汗的心愿,反到让人羞辱,实在是无脸见人!”
耶律楚才安慰道:“没有人总是成功,你为大汗不辞劳苦,多番奔走,你的功劳大汗记在心中,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如今失败,不是你不努力,而是敌人太过狡猾,你也不要太过悲伤。”
镇海有些欣慰的一抚胸,让他进入帐篷。
两人在帐篷中坐定,镇海又让人热了一些马奶酒端上来,又说了会闲话,耶律楚才还特别问了夏蒙联军的事情,对赤老温的事情更是问的详细。
镇海虽然将事情经过详细讲述过,但耶律楚才问起,他又讲了一遍,还将自己并没有找到赤老温尸体一事也说了出来,只是根据现场情况推断出赤老温已遭不测。
“这么说来,怯薛长也有可能是被宋人俘虏啦!”
“这个,镇海不敢妄加推测,但以怯薛长的性格,一定不会受敌人如此羞辱!”
话虽说的客气,但却清楚表明此事绝不可能。耶律楚才也不生气,更没分辨,低头喝了几口马奶酒后,突然问道:“听大汗说及你在赵昀身边留下后手,不知详细情况如何?”
“咳,咳……”镇海被一口马奶酒呛到,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惊疑不定的望着耶律楚才。
耶律楚才笑容如故:“你不用担心,这是大汗告诉我的,说让我配合你的计划!”
镇海的脸上露出尴尬,过了片刻才道:“镇海不是不相信大人,只是此事太过重大,况且镇海也没多大把握,若非那人信心十足,镇海也不会信她。”
耶律楚才眼中一亮,沉思片刻:“你不妨将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一遍,恰好我这边的事情也需要你帮忙,不若我们互相商量一番如何?”
镇海那敢不同意,小心的让从人看护好帐篷,走近耶律楚才身边,小声的将自己计划讲出,耶律楚才听的脸色大动,强自按奈住听完,最后才一把抓住镇海,低声急问:“你有多大把握?”
镇海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多大把握。
耶律楚才放开他,闭目思索起来。
镇海说的事情非同小可,可说只要成功,完全可将如今的局面改观,甚至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若如此,自己的计划到还可以缓行,等到镇海这边有了结果才说。
拿定主意,又附耳过去,对着镇海低声吩咐一些事情。
镇海点头表示知道后,耶律楚才又和他说了些别的,诸事商定,就站起来离开,镇海落后一步,恭送他离开。
掀开帐篷,积雪反射的阳光很刺眼,让耶律楚才不自觉的闭了一下眼睛,脑海中却突然想起镇海带回来的那封信,阿刺海别吉除了提到赵要求见面的事情外,还说了许多问候父亲的话,但归结起来就只有一个意思,让成吉思汗快撤军,很显然,她不看好成吉思汗的攻宋行动。
若公主知道镇海真正的计划,不知还会不会这么想?
想到这里,心中积压许久的阴霾一扫而空,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