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夷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想同你一起喝。”
“现在?”
“嗯,现在。”
池旖旖知道他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便将红豆支了出去。
“去备些醒酒汤。”
盛明夷看着她这俨然将军府半个主人的样子,不免失笑,但想起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脸色又沉了下来。
池旖旖收拾了桌椅,请他坐下,他却说夜色好,将她带到了院中,还不忘帮她披了件狐裘。夜间风凉,池旖旖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正想吐槽为何要带她来吹冷风,就听盛明夷说道:“明日还要上早朝,喝了酒吹点风不至于醉过去。”
好罢。
池旖旖不再计较,随着盛明夷在院内的石桌边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杯热酒下肚,盛明夷开口问道:“殷鸿熙与你说了我的事?”
池旖旖想了想:“你说哪些?”
“常恩侯府。”
“先前,他让我劝你与常恩侯和好。”
“那你怎么不来劝我?”盛明夷端着酒杯笑问道。
池旖旖翻了翻眼睛:“这是你的家事,我如何过问?”
然而对面盛明夷却促狭笑着回了一句:“你如何问不得了?若你问,我自然全部如实交代。”
池旖旖听出他言下之意,但想起他发的那个终生不娶的誓言,心中又堵得难受,便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不想知道。”
盛明夷知道她在赌气,便也不戳破,只自顾自说道:“你可知道我名字是什么意思?”
这倒是把池旖旖问住了,她托着下巴想了想:“明夷卦?”
盛明夷点了点头,心想这小鹌鹑知道得还挺多,但嘴上却道:“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确实是我娘给我起的名,我也没姓过殷,生下来便随我母亲姓盛。”
“你年纪小,应当不知道,十几二十年前,我母亲,盛婀妧,现在叫安阳夫人,也是上过战场,随着圣上一起打过仗的。她在军营中待的时间太久,见惯了那些武夫,觉得十分无趣,便想寻一读书人做自己的丈夫。就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殷光霁,就是常恩侯,也是我爹。”
“年轻时的殷光霁生得白面书生一个,文质彬彬,我母亲瞬间就相中他了,时常与他来往,殷光霁见她是皇后的亲妹妹,或是不想得罪,或是想从她身上获利,总之,一直也不拒绝我母亲的亲近,直到盛家出面要为我母亲说亲,他见事情瞒不住了,才说自己早已定下了婚事。可那时,他与我母亲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母亲肚子里也有了我了。”
池旖旖听完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渣男啊?!
然而故事还没完,就听盛明夷继续说道:“出了这种事,我母亲和盛家几乎是被架在火上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