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心中了然,两人喝完酒,就分开了。
宋老虎去了新厂,大林去了竹竿巷,去指导刘红斌的装修工作。
院子己经该拆的都拆了,该补的都补了。
垒墙,吊顶,地面,台阶,基本都己经整完了。
差不多需要大林买瓷砖进场了。
大林跟刘红斌约定好明天一起去省城,东原市的瓷砖他看了,只有白色,根本就相不中。
从西合院出来,大林瞥了一眼西隔壁王旭东的院子,大门紧闭,上了锁,说明家里没人。
他骑上自行车就出了竹竿巷。
南郊沙场三里外的唐张村,村里有三间大瓦房盖的特别的漂亮。
这是村里唯一一套气派的大瓦房。
但是住在这套房子里的人,却并不快乐。
张大飞躺在凉席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他己经躺在床上三个月了,双腿还是没知觉,对生活,他是没了一点希望。
“哥,喝药了”张小飞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不喝,别费劲了,没啥用”张大飞看着自己兄弟摇头。
“人家大夫都说了,得坚持,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一部分知觉。”
“坚持个屁,恢复一部分知觉,依然还是个废人。”
“给我整点敌敌畏,让我死吧老弟,死了,有这三间大瓦房,还不耽误你娶媳妇。”
“说啥呢哥,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不管我”张小飞眼眶通红。
“就是因为是你的亲人,才不能拖累你,春花多好个人,听到我双腿废了都选择跟我退婚,我要是还活着,谁家闺女愿意跟着你,照顾我这么个累赘。”
“你不是累赘哥,你在家就在,你不在,我就没家了。”
张小飞泪奔,他和哥哥从小相依为命,他离不开他哥。
听到弟弟这么说,张大飞也哭成泪人,兄弟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当!
张小飞刚放在床头的汤药碗突然一声脆响。
哥俩看过去,汤碗竟然莫名碎裂。
仔细一看,汤碗旁边竟然有一颗螺丝母,螺丝母上有一条线,还绑着一封信。
哥俩赶紧拿过那封信,拆开一看,眼神放光。
第二天上午,大林和刘红斌踏上了去往省城云州市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