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启哥哥,那你把准备送给未来嫂子的那件凤飞于天借给我一天吧?好不好嘛~”
凤子启看着凤兮可怜巴巴地望者他,又想起夫亲的话:子启啊,这兮儿年纪也大了,该找个婆家了,我看这徽州,也就殊途家的两个嫡子赔得起咱们兮儿了,你看这次,咱们把兮儿带去,让年轻人见见面,若是回来兮儿觉得好,就由我去提亲,你看可好?
“真是怕了你了,好好好,一会我就差人把凤飞于天借给你穿一天。可小心着点,这是送给你未来嫂子的!”凤子启有些不放心凤兮的毛手毛脚。
凤兮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放心放心,凤子启,你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啊哈哈哈……”
凤子启:“……”
殊途家主寿宴,举办的风风光光,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夜色之下笙歌舞乐,推杯换盏,一派繁华。
凤兮随着凤子启走在人群里,女儿家未出过几次闺门,对待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一路上不肯做娇子,偏偏跟着下人们蹦蹦跳跳的往殊途府走。
上山的路,皆是玉石铺垫,两旁桃花飞扬,曼妙舞蹈。
到了殊途家门前,自是有人通报名姓,一听徽州凤家到了,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躲在凤子启背后的小丫头,眼中惊艳。
凤兮年纪颇小,穿着绯色华裳,丝带飘飘,水袖翩跹,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红玉簪绾着,身后长发一直到腰际。
眼波流转间自成一派风姿灼灼,凤凰花开在最繁华的夜色之下,绽放绝世的光彩,花瓣是误入红尘的凤凰,惊鸿一瞥,忘了瑶池。
假以时日,她再大一些,定是个倾国的美人。
若干年后,她真的成为名动四方的四美之一,世人称之为凤仙子,她擅画,一笔山水一场深情。
可那个时候,她宁可什么也不要,只要一场时光逆流,只要一场不曾遇见,或者黄粱一梦的错觉。
此时宴酣之乐,非丝非竹。
凤兮遇见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殊途墨。
此时是女儿装扮,且是这样光彩夺目,想不认账都不行。于是凤兮觉得分外尴尬,可好死不死的自家兄长还死命把他往人家那便推桑。
生怕她跑了似得。
便在此刻,转眼一刹。
殊途晏临风而立,高楼表字。
少年未曾冠发,一袭白衣猎猎作响,笔如游龙,字迹书在高楼之匾,少年笔法却极为老练,一派雅意,一番风流。
端是皎若玉树临风前,俊美的翩翩公子。
于是,这一刻,一颗年轻的心开始勃动,那漫漫黑夜里开出了一株最美最迷离的凤凰花,花枝招展,美不胜收。
这一刻,眼中只余下那高楼临风的少年,那眉眼俊秀疏狂,那风骨卓然不群。
“他叫什么名字?!”她几乎不受控制的狂喜。
殊途墨随着她的眼睛看过去,莞尔一笑:“便是家弟,单名一个晏。”
“晏……殊途晏……殊途晏……”凤兮喃喃自语。
于是,往后的许多年,凤兮都活在一个自己亲手编织的梦里,那梦里只有一个人,一个高楼临风,肆意风流的少年。
直到,跨火盆,拜天地。
入洞房,合欢酒。
他轻轻挑起艳红的盖头,她微微抬起低垂的头颅。
他淡眉轻皱,她热泪盈眶。
一刹那,世界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