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无的。先生放心。”顾紫筱瞥向窗外,一袭白衣掠过,不用想就知道是殊途长情,只有他才会天天来烦她!
该隐当然没有错过顾紫筱的眸光,然后起身,与此同时,门被叩响了。三声,很有规律。
“长情。”顾紫筱话音刚落,殊途长情便推门而进。温温地说道:“该隐先生今日是要请在下和紫筱喝酒么?”摆明了叫人请喝酒,顾紫筱嘴角抽搐,她发现,这个殊途长情,骨子里竟然是个斯文无赖!
该隐道:“……是的。那么长情公子,去十里长风如何?”长风束也有段日子没喝了,突然想了。
顾紫筱执杯的手一顿,道:“先生怕是喝不到长风束了。”说罢她摇了摇头,那些故事依稀还在昨日,十里长风,却真的像风一般了,也是渐渐陌生了。只因无了旧时的人?
“哦?”该隐挑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瞳孔深处有丝伤感,又道:“罢了,我将三年前酿的梨花白拿出来,今日子时,含笑月下作陪,如何?”
“荣幸之至。”顾紫筱浅笑应答,却见殊途长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用眼神示意:你怎么了?
殊途长情用眼神回她:去浮生楼不是更好?
顾紫筱挑眉:有钱没地方花?一掷千金?嗯哼大少爷?
殊途长情:是啊!
该隐唇角划过一丝弧度,一揖,身影转瞬消失在一舞轩。
阿云那丫头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呵呵,可别把厨房烧了。
夜,子时。
庭下积水交横,盖竹柏影也。一石桌,三小凳,一场风雅。
“顾姑娘,可还饮得这凡酿?”该隐先生身如竹影,淡淡问道。
“先生谦虚了,这酒啊,便要喝的尽兴,就是那琼浆玉液也比拟不了的。”顾紫筱为长情斟酒,借着月光,酒液素白,隐隐有梨花清香迎来,清洌而舒雅。
殊途长情拿起顾紫筱为他斟酒的杯子,凝视了一会,一饮而尽。空杯放在桌前,用意不言而喻。
顾紫筱摇头笑骂:“懒得天怒人怨了啊长情。喝酒要人伺候,你还是去秦楼楚馆好一些,怎么跟长安一个德行?”
长情凉凉地看一眼顾紫筱,道:“是时候该找个小丫头陪在身边了,一个人也怪寂寞的。不如就紫筱你了,上的了厅堂武的起刀剑,是好人选呀。”
顾紫筱:“……”
神经病!
“心里在骂我?该隐先生可是在的,小心本性暴露人家笑话你。”殊途长情自斟自饮,一派悠闲,温温地笑,怕是有些醉态,语气倒是有些像殊途晏。
该隐看的好笑,见长情提起自己,笑道:“哪会呢?”他看向殊途长情,意味深长地说道:“长情少爷可是长安的名人,不知多少姑娘排着长队要嫁呢?”
顾紫筱噗嗤一声笑了,大声道:“是长安的名人?”
长情满脸黑线:“长安,古都长安,不是你家那个晏郎!还有,我倒是不介意长安美女都嫁给我,可是……当今天子还不得把我剁了?”
该隐道:“也是,后宫比皇上都充裕,太拉仇恨了。啊对了,在下有位小妹,名唤阿云,过些日子还得劳烦紫筱和长情照看着些吧。”
顾紫筱微醺,梨花白清洌却后劲十足。
“没问题,该隐先生的妹妹,定然是知书达理的姑娘,嫁给长情不正好?省的他总说寂寞。”
“你个死女人,是我母亲还是我爹?婚姻大事你还要包办?”殊途长情醉了。
顾紫筱暗道:你个大少爷,酒量还不如本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