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道:&ldo;弟子不知道……弟子一直不知道那里有隧道,直到公子带我逃走的时候我才知道的。&rdo;
尹梦荷哼笑一声道:&ldo;那好,那你们逃走吃的藏息丸,是谁给你的?&rdo;
七喜身子一颤道:&ldo;是外门一个人给我的。&rdo;
一旁弟子道:&ldo;什么人,是男是女?&rdo;
七喜道:&ldo;不……不知男女。&rdo;
尹梦荷眼底一沉,弟子察言观色,立刻上前朝她胸前踢一脚,喝道:&ldo;一问三不知,当宫主也是给你戏耍的么?还不从实招来!&rdo;
七喜被她踹到在地,爬起来在地上磕两个头道:&ldo;弟子实在不知……药丸是公子要我去取的,那人隔着宫门递给我,声音又粗又哑,分不出男女。&rdo;
这是方淮嘱咐她的说辞,七喜一边磕头一边哭道:&ldo;弟子舍不得宫里的姐姐们,所以半路跑了回来,求宫主饶恕弟子,让弟子做什么都行……&rdo;
尹梦荷冷笑道:&ldo;那么,方淮往哪里跑了,接应他的人是谁?&rdo;
七喜顿了顿道:&ldo;公子要回仙界……&rdo;又道:&ldo;接应他的是一个女人。&rdo;
尹梦荷道:&ldo;形容打扮如何?&rdo;
七喜道:&ldo;她穿了一件白衣裳,衣裳上绣着几只大雁……&rdo;
尹梦荷用力一拍手边的桌案,木桌顿时化为齑粉。她咬牙切齿道:&ldo;果然是那个贱人……&rdo;
她怒气稍缓,瞥了一眼地上抖如筛糠的小丫头,道:&ldo;既是叛逃的从犯,拉下去,按宫规处置。&rdo;
先前踹七喜一脚的弟子抬头,看看尹梦荷,又看看七喜。
尹梦荷眼一睁道:&ldo;还要我再说一遍?!&rdo;
弟子跪下来,另有几个侍奉的弟子也跪下来,干跪着,都不敢求情。
尹梦荷阴沉道:&ldo;你们这是何意?&rdo;
弟子之一以头碰地道:&ldo;师尊息怒,只是少宫主还神智不清,不如将她暂且关押,等少宫主醒来再做处置。&rdo;
另外几人知道这是缓兵之计,忙纷纷附和。
尹梦荷眯起眼,哼了一声道:&ldo;你们想留下这丫头一命?耍这些心眼,岂不知我生平最恨忤逆之徒!&rdo;说着五指成爪,向七喜抓去。
众人变色,七喜却在此时重重地磕一个头道:&ldo;弟子愿意一死,求宫主再让我跟少宫主说句话!&rdo;
尹梦荷手停住,道:&ldo;是方淮叫你带的话?&rdo;
七喜慢慢地点了点头。
尹梦荷拧眉,看了一眼墙壁上铐着的死气沉沉的余潇,而后收手道:&ldo;那就去对他说吧。&rdo;
七喜缓缓爬起身,身子颤抖了两下,朝余潇走去。
她走到余潇面前,看着他一半掩没在阴影里的深深的轮廓,像是她看到过的孟园冬天的假山石,嶙峋、冰冷又憔悴。
她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玉佩,递到余潇面前,低声道:&ldo;少宫主……公子要我把这个给你。&rdo;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垂着头,毫无反应。
七喜咬住嘴唇,心里涌起来不知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她也不能理解的歉疚和悲哀,低下头哭道:&ldo;对不起……&rdo;
尹梦荷冷冷道:&ldo;带下去,再有人敢求情,就和她一样罪名论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