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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呃呃呃！&rdo;我全身紧绷，急切地护着湛战，就像护崽的老母鸡。

蛋蛋像是能感应到我的情绪，它几次狂吠，咬断想要靠近的丧尸腿。

然而，公交车窗被打碎了。

更多更多的丧尸从里面涌出。

&ldo;嗷！！！&rdo;我冲着他们嘶叫，想要警告他们，可他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兴奋地冲了过来。

滚开！都给我滚开！

我发了疯一般又吼又叫，手里的钢棍都被打变了形。

可他们就是不肯放弃……

&ldo;好了好了。&rdo;湛战拍了拍我的背。

&ldo;咯咯咯！&rdo;你给老子闭嘴！

&ldo;行了小胥！&rdo;湛战一把回抱住我，然后吐出了一口血水。

我视线模糊地看着他脚下，两只丧尸正吊着他的腰，咬开背部，拖出了肝脏、肾脏，正吃得津津有味。

&ldo;呜‐‐&rdo;我发出一声哀鸣，他的血水沿着我的眼睛流下，让我产生了一种&ldo;我还会哭&rdo;的错觉。

&ldo;哎，&rdo;湛战叹了口，抱着我的手越来越松，&ldo;那什么，毕业的时候，我们哥几个答应以后不抽烟、不喝酒、不赌不嫖来着，除了最后一样，其他我全干了。你呢？&rdo;

我摇摇头。

&ldo;是吧，就你那怂逼样咳……&rdo;湛战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到最后都快没了。

别！别啊！

我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越来越多的丧尸跑来拽他，咬他，我就是不肯松手。

&ldo;早知道就让你吃的，老子爹妈耗费了这么多年才养大的精瘦肉，全便宜别人了。&rdo;湛战抽着气，还有心跟我开句玩笑。

但我却不想让他说了，我怕他说的每一句话，会成为最后一句。

&ldo;保重了，好兄弟，保重啊……&rdo;

我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一滴眼泪。

我想告诉他，别怕，睡一觉一起来，咱俩还成丧尸兄弟，可我甚至说不出人话。

压在我身上的丧尸越来越多，他们就像拉满了的弹弓，卯足了劲往我怀里钻。

而我身上的肉屑也越来越多，我不停和他们争抢着。

眼睁睁看着湛战被分食殆尽。

&ldo;呕……&rdo;

最后，我还是松手了。

我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如同搁浅的鱼，被四周窒息的腥味扼住喉咙。

不要碰他，不要用你们的脏嘴碰老子兄弟！

我的手脚复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