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许卫沉吟一声,又捞起对方的一只脚掌。
因为常年在山林里奔跑,阿白的脚底长着层茧子,有些地方还带着粗糙的裂纹,让人看了就心疼。
可现在,那些厚茧竟然消退了大半,重新变得柔软。
许卫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小巧的脚趾。
【痒】
【别】
阿白缩了缩脚,念头里带着一丝娇意。
这也就是许卫现在处于贤者模式,否则绝不会轻易罢休!
将水泡凉,二人出桶。
许卫给阿白与自己分别擦拭干净,俯身一把将人抱起,快步来到里屋。
刚才烧水的时候,他特意多加了几把柴,整个火炕都烧得暖烘烘的。
许卫将阿白轻放在炕上,拉过厚实的被褥,把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暖舒服】
阿白在温暖的被窝里蹭了蹭,满足地眯起双眼。
看着她安逸的模样,许卫的心也跟着软成一片。
转身给自己套上干净的衣裤,他来到炕梢那个老旧的炕琴柜前。
柜子是父亲在世时请木匠打的,用了好些年,红漆己经斑驳,却被擦拭得很干净。
打开柜门,一阵翻找后,许卫从中取出个灰布包袱。
里面是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崭新衣裤。
靛蓝色的斜襟上衣,黑色的长裤,
这是母亲生前的衣物,没穿过几次。
款式虽老,但料子不错,刚好给阿白应个急。
总不能继续穿那套衣不蔽体的兽皮吧。
将衣服放到炕边,许卫又从炕琴柜内匣里翻出个卷了角的泛黄本子。
这是他的账本。
因为经常在黑市贩卖猎物,零零总总,时间一长,便养成了记账的习惯。
许卫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本子。
前世,他从未算过这笔账。
或者说,他不敢算。
可现在,他必须看自己到底有多愚蠢。
许卫一页一页地翻开。
上面用铅笔记录着一笔笔支出,字迹歪歪扭扭,却清晰可辨。
“1967年3月2,为何薇薇买雪花膏,1块5。”
“1967年3月4,为何薇薇买布做新衣,9块2。”
“1968年7月17,何薇薇的伯母得病,22块5。”
“1968年10月15,为何薇薇买钢笔,5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