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在丝绸之路流传千年的饮品,打从有李广杏那天起,它便成了西北沙漠之中特别的存在。
杏皮水清冽,还飘着冰渣,倒在上好的陶碗里,碗底流光工艺,像是藏了万亩星空似的。
还有看似普通的胡麻饼,酥皮咬开的瞬间,饼心溢出的是温热的沙枣蜜,几粒胡麻籽在舌尖炸开时是异样的香。
撒着金箔碎的饆饠和炒熟的沙米,散发着别样的焦香。
白衫店主称这些为“粗茶淡饭”。
说这话的同时,他已经将削好木筷分给了每一个人。乔如意识得这木筷的材质,竟是迦南香木,用餐时会散发隐隐香气,却又不夺食材的味道。
他用匕首削木成筷,刀尖划过之处,木屑落地成香。
那把匕首在座的五人都见过。
狩猎刀。
没有所谓的新旧程度,始终还是那个样子。有游光时就成了捉游光的利器,平时就成了雕刻个小玩意儿的工具。
乔如意看着狩猎刀很有亲切感。
看来狩猎刀不是专属行临,它是店主身份的象征。
倒是找到了他与行临相似的地方,都爱雕刻物件,都爱……她看着桌上盛装食物的器皿,都爱收集古董?
对于他们好奇自己还要吃饭这件事上,白衫店主便反问了他们一句。
乔如意忙问,“你口中提到的店主是谁?”
她挨着白衫店主坐,听闻她这么问,他便转头打量着她。最开始眼眸里很是冷淡,渐渐横生出饶有兴致来。似笑非笑的嗓音,“这小孩,年龄不大,心眼却不少。”
乔如意一听“小孩”二字直皱眉,刚想反驳,转念一想人家也没叫错,按这里的朝代来计算,她于他的确是个小孩。
妈呀,一下就被降维打击了。
白衫店主见她欲言又止,眸底深处浅淡笑意,朝着她,手一抬。
乔如意反应快,一侧头,双手已下意识摆出防御姿势,“哎,要干嘛?”
白衫店主似笑,手顺势就放下了,“敬主之诚意,乃为客之道。”
虽然文绉绉,但乔如意听懂了,意思说她不尊重他了呗?
她回了句,“主有异行,客失其恭实属正常。”
心说,这嗑唠的,万一你小子给我下降头了呢?我还跟个傻子似的眼巴巴等着?
白衫店主淡淡道,“牙尖嘴利。”
被扣了个帽子。
既然如此,乔如意也没打算客气,直奔主题,“刚才的问题店主还没回答。”
“你们认识的店主是行临。”白衫店主没绕弯子,“没说错名字吧。”
“你知道我哥?”周别忍不住问。
白衫店主眼皮微微一抬,看了周别一眼。“每一代的店主都记录在人员名册上,是早就选中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陶姜愕然,“现在就知道几百年后的店主是谁?咋知道的啊?”
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