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感觉生活变得难以忍受了,没有谢景珩的生活,是这样的吗?
原本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
他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痛苦,也用大量的学习和工作冲淡痛苦。
美国两年,他边读研边实习了半年,然后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创业了,大部分是谢景珩的钱。
他想自己大概也有好赌的劣质基因,只不过幸好,他赌赢了。
锐新成了新能源动力电池领域最强势的公司,他回国,风光无限,站在比谢景珩更高的地方。
然后呢?
冷炎说,他不是恨谢景珩,只是恨谢景珩不爱自己。
他问冷炎,怎么判断恨和爱。
冷炎说,这不问你自己吗,还用判断吗,冷炎说他没恨过谁,不过他爱叶青梨。
“你怎么知道自己爱叶青梨?”
“怎么…怎么知道?就是,怎么说呢,我看她开心我也开心,看不得她伤心难过,对还有,最看不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你那个前男友!”
“那我觉得吧,爱情,应该是你看得见一个人,情不自禁得和她感同身受,最重要的是具有占有欲和排他性!”
……
江浔只是觉得忍不住,他看不得谢景珩疼,看不得谢景珩受委屈,看不到谢景珩过得不好。
直到叶青梨生日那天,他明白了冷炎那句“最看不得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
谢景珩刚上飞机坐好,江浔就坐进他旁边位置。
谢景珩难以置信地瞪他,“你在我公司安眼线了?”
“没有,身份证查的航班号。”江浔诚实回答。
谢景珩着实没想到,现在社会个人信息危险到这种地步,江浔以前买票的时候肯定见过他身份证号的。
但是这种行为,还不如安插眼线呢,这他妈不纯私生吗。
谢景珩挺想换个位置的,不过轮椅办了托运,想换还动不了了,早知道给陈特助也订头等舱了。
幸好买的头等舱,谢景珩把包间门一拉,反正一人一个私密空间谁也不碍着谁。
飞机三个小时,虽然能躺,但对他来说还是不太舒服。
以前他出国玩坐过红眼航班都不累,现在却每次都晕机。
谢景珩按着发闷的胸口,把包间门打开透气。
江浔的门没关,听到动静里面停下手里的工作看过来,皱了皱眉,“脸色这么白,哪不舒服?”
谢景珩没理,接过空姐递来的水,跟空姐说了几句话,刚要把包间门拉上,被江浔伸手挡住。
江浔那么高的个子,站过来完全怎么堵住门口,谢景珩眼中闪过烦躁。
“再不走我喊空姐赶人。”
“头晕吗?”江浔蹲在他面前。
谢景珩神色恹恹,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谢先生,”空姐站在包间门口,“给您拿了氧气瓶,现在帮您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