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惯兴高采烈地抱着刚买的衣服回来,进门就换上大红色外套和高跟鞋,谁知没走几步就把脚崴了。
她气得把高跟鞋脱掉,使劲往地上一扔,重新换上来时穿的布鞋。
一天中午,许志远买好菜,走在回家路上,天上突然飘起雪花,他刚进大院,就看到大惯肩上扛着盼盼,在院里的空地上迎着寒风跑,盼盼趴在大惯肩上,冻得小脸通红。
许志远一看就急了,急忙喊:“大惯,这么冷的天,谁让你把盼盼抱出来的?赶紧把她抱回家!”
大惯不情不愿地抱着盼盼跑回屋,许志远也随后进了院子。
堂屋里,段秀琴正在和几个麻将牌友切磋牌技,谈笑风生。
许志远心里猛一沉,好似压了块石头,憋得喘不过气来。
他默默拿了条干毛巾,把盼盼头上和身上的雪花拍打掉。
郑晓红下班回来,发现盼盼小脸冻得通红,就知道一定是大惯抱她出去疯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从许志远的怀里把盼盼接过来,看见大惯出去了,就悄悄地对许志远说:“这样不行啊!”
许志远表情沉重,刻意压低声音,“回头再说吧!”。
她焦急地坐在盼盼身边,隔一会儿就用手背在她额头上试温度,等了一个多小时,烧仍旧不退,她只好叫醒熟睡中的许志远,带着盼盼一起去了医院。
到县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判断盼盼是受凉引起的感冒发烧,给她打了针、拿了药,等回到家已经过了12点。
许志远先睡了,郑晓红不放心,守在盼盼身旁,隔一会儿就摸摸她的额头,直到盼盼退烧了,才敢睡。
第二天一早,郑晓红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无精打采的。
她不放心盼盼,又不能不去上班,就让许志远在家多操点心,大惯领盼盼,她实在不放心。
许志远又观察了一天,到晚上,他看郑晓红把盼盼哄睡了,就压低声音对她说:“明天我打算把大惯送回去,她真不适合领孩子。”
郑晓红高兴了没一会儿,又愁了,“那盼盼谁领?”
“咱再找个保姆。”
就这样,许志远家又接连换了六个保姆,都是没干多久就走了,不是领不好孩子,就是年龄太小,闹着说想家。
郑晓红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提建议:“要是能找个四五十岁的妇女领盼盼就好了,起码有带孩子的经验,咱也放心。”
“你不清楚农村的情况,我问过了,年龄大点的妇女家里都离不开,做饭、领孙子,家里还喂着牛、猪、鸡、鸭大点的女孩不上学了,就都出门打工去了,只能找十五岁以下的小女孩。”
郑晓红无奈,只能低头不语。
幸好放暑假了,许志远边在家领盼盼,边打听着找保姆。
转眼又开学了,许志远仍旧没有找到合适人选。
办公室的朱老师问明情况后,帮他介绍了娘家庄上的小闺女小霞,十四、五了,看着还没长成个儿,就是个半大孩子,但她老实,而且在家领过弟弟、妹妹,许志远和郑晓红见了都很满意。
此时盼盼已经一岁零九个月,不仅会走,也会说很多话了,只半天,她就跟小霞混熟了。
中午郑晓红下班回来,看到小霞领着盼盼在大院的栅栏旁玩,小霞用发音不标准的土话教盼盼念老家土掉渣的童谣——蜗了蜗了牛,爬墙头,先出角,后出头!姥娘让我打水喂牤牛,牤牛喂得哞哞叫,牵到集上卖不掉。
见盼盼学得起劲,郑晓红听了哭笑不得。
晚上,郑晓红一脸愁容地和许志远交流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