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远凑过来看那密密麻麻的数字,顿时头大如斗:
"你来写,我给你打下手。
"
"不行,你更了解赵家的实际运作。
"秦思齐铺开宣纸,
"我负责税法与策略,你负责运输与销售。最后合二为一。
"
整整一个上午,两人伏案疾书。婢女送来午饭时,秦思齐才发觉手腕已经酸得握不住筷子。赵明远更惨,脸上蹭了好几道墨痕,活像只花猫。
"我爹就是故意刁难!
"赵明远边扒饭边抱怨,
"他那些账房先生哪个不是算了几十年的
"
秦思齐却盯着《盐铁论》中的一段出神:
"明远,你看这里说山海之利,必与民共之,但实际茶税却年年加重。我们若能在策论中提出轻税促产的观点
"
"那有什么用?朝廷又不会听我们的!
"
"但你爹会听。
"秦思齐眼中闪着光,
"这说明我们考虑到了政策风险,将来若茶税变动,我们有应对之策。
"
赵明远似懂非懂地点头。午后,秦思齐的笔锋越发流畅:
"故建议分三季收购,春季高价收头茬嫩芽充贡品样本,夏季大宗收二茬茶为主力,秋季收粗茶掺入以增分量。运输则分三路,一路走官道持税引明运,二路走漕运夹带,三路走镖局暗渡
"
赵明远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大胆了!
"
"你爹要的就是大胆。
"秦思齐吹干墨迹,
"按部就班的生意,赵家还缺人做吗?
"
日影西斜时,赵员外摇着折扇踱步而来。他拿起厚厚一叠策论,先是皱眉,继而挑眉,最后竟笑出声来。
"好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指着其中一页,
"这个以诗社为名行品茶之实的主意,是谁想的?
"
赵明远刚要开口,秦思齐抢先道:
"是明远的主意。他说扬州金陵盐商最爱附庸风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