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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再接着是吴天的坏笑声。

&ldo;刘队，都是你去警校挑的好东西。&rdo;

&ldo;你不也是我从警校挑来的。&rdo;

&ldo;我和他能一样？你不在，他整个一只撒开缰绳的毛驴，欢得不知道他是谁了。&rdo;

&ldo;你们两个的账自己算。长途，话费很贵呢！&rdo;

&ldo;你现在是总经理了，还在乎这？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刘队，我给你说，项小明嘴巴被焊死似的，撬都撬不开，审急了，就一句话：&lso;横竖都是死，该枪毙枪毙吧，早死早投生。&rso;莫名其妙，有人在项小明的老家，给他父母盖了一幢楼房，漂亮着呢，绝对是村子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rdo;

&ldo;我给你讲过几次了，我现在不是队长，案子的事，不想听。还有，以后再打电话叫姐。&rdo;

&ldo;刘‐‐‐姐……&rdo;

刘芳要合手机，又猛然举起说：&ldo;他是怕报复。要叫他开口，必须找到唐西平的犯罪证据。&rdo;不知何时，刘芳的手指攥成了拳头。见丁涛还立在那里，莫名其妙地烦躁道：&ldo;走吧！你不是有钱么，以后天天请，我天天去！&rdo;

在海棠酒吧，刘芳和丁涛紧靠落地大玻璃窗，外面的街景尽揽眼底。酒吧对面，是偌大的金堂夜总会，色彩艳丽变化丰富的霓虹灯，在搔首弄姿地辐射着诱惑。

丁涛目光直直地盯着刘芳。

刘芳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过分。

&ldo;丁涛，你怎么了，没事吧？&rdo;

&ldo;有。刘芳，我爱你。&rdo;

&ldo;开玩笑。&rdo;刘芳脸色微微一变，脸侧向窗外。

丁涛&ldo;呼&rdo;地站起来，脸色通红，见刘芳根本不理会，&ldo;呼&rdo;地又坐了下来。

&ldo;刘芳，你要向我道歉。&rdo;

&ldo;嗬，是么，为什么？&rdo;

&ldo;有拿感情开玩笑的？&rdo;

&ldo;行，算你严肃，北京那个算怎么回事？&rdo;

19职业病（3）

&ldo;在我开口之前，她已经什么也不算了。她就知道要东西撒娇，对生活没有丝毫主见，天天大惊小怪，我根本就应付不了，我还想……&rdo;

&ldo;你还想什么？&rdo;

&ldo;我不是一个忒坚强的人，遇事还想有颗定心丸，找个人管管呢！像她早晚嚷嚷嚷嚷，人迟早要给烦死。&rdo;

刘芳一下子笑了。

丁涛脸色一展：&ldo;你答应了？&rdo;

刘芳正要回答，突然眼睛一亮，只见从金堂夜总会门前一辆皇冠车里，下来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人，前面的目不斜视，后面的紧紧跟着，刘芳职业目光一瞥之下，断定后面的是一个身手麻利的保镖。这里有钱人多，爱显摆的也多，这样出场的方式不稀罕。走在前面的中年人，身体发福，脑袋秃亮，已经上到台阶上，两边身着华丽制服的门童，手臂都抬了起来，他却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扭过脸来，朝这边看了一眼。

&ldo;秃瓢。&rdo;刘芳差点没惊呼出来。

秃瓢不是看她，而是在看紧随而来的一辆别克车，两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一左一右，车门一拉，把一个身影熟悉的女孩&ldo;拥&rdo;在中间，跟着朝上走去。女孩身子扭了扭，脸一侧，晃闪之间，刘芳看清是失踪的赵玲，她人跟着站起来，快步冲了出去。

等丁涛追出来，早看不见刘芳的人影。

夜总会里光线很暗，刘芳猛一进来，眼睛多少有些不适应，她极力地四处睃巡着，秃瓢早不见了踪影。远方发生工人砸车事件不久，赵四辈病情突然恶化，在白向伟和林若诚的指示下，医院虽然全力进行了抢救，还是不治而亡。赵玲始终没有在父亲灵前出现，刘芳潜意识中第一感觉是赵玲被人绑架或者已经被杀人灭口了。果不其然。

马上有服务生走过来问：&ldo;请问，小姐有伴还是一个人？&rdo;

刘芳准备先坐下来再说，神情故意冷漠地：&ldo;一个人。&rdo;

夜总会本来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在这里，发生什么样的事进来什么样的人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的。服务生职业地笑着把手一伸：&ldo;小姐请跟我来。&rdo;

舞台上，三个丰腴妙龄的俄罗斯女孩，穿着少得不能再少的&ldo;衣服&rdo;，很敬业地来回扭动着。台下，在四处弥漫着咖啡和香烟味道的空气里，人们洒脱地交谈着，成功者充盈的底气一览无遗地刻在脸上，没有想像的疯狂，不是舞跳得不好不刺激，而是来的人见多识广。在这里，一夜暴富的暴发户没有谁会笑其浅薄，但大惊小怪肯定会让人瞧不起。

秃瓢是当地的人物，市长曾私下里说过这样的话：&ldo;金堂夜总会是我们南方市改革开放的名片。&rdo;

实际上，不是人物，也撑不起这么大一片世界。

服务生给刘芳领的位置，是夜总会的自由区‐‐‐介于舞台和持至尊卡来消费的男士之间靠墙的位置。实际上，仅为散心来这里的单身女子绝少，很多人，都是为&ldo;钓鱼&rdo;才坐在这里的。她们严格讲不是消费，而是投资。坐下后，刘芳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品了一口。职业目光悄然望去，身边的几个，都绝对是有丰富从业经验的。她们的年龄在25‐30岁之间，每个人身上远远散出成熟女人特有的甜香味，气质娴雅、从容，手指上细长的香烟，长时间在保养精细的兰花指上挑着，很少有机会看见谁放在唇上抽，像刻意点燃的一支香，漫不经心地向四周散发出自己存在的信息。边抽烟，边缓缓地搅动着咖啡，咖啡于她们而言是超浓缩的经典，只沾沾嘴皮就足以使她们心醉；是道具，一杯要消耗掉半夜的时光。居高临下的眼神永远淡淡的，让人感觉不是钓鱼，而是因鱼朝见才不得已实施。她们也许心里很急，但脸上却能沉住气，品位是她们最后的资本，是人们观念上的进步让她们朝前延伸了工作生命。相比之下，楼上那些匆忙接客的吃青春饭的黄毛丫头们，只能算作打工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