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逍的外公也说过,这家伙在南方上高中,爹妈出车祸去世后,深受打击没考上大学,来村里跟他一起住。
只不过,据秦卫东观察,这爷俩有点特别。
外公对他太客气了,客气的不像在照顾孙子,而是在照顾一位没血缘的少爷。
虽然老头够克制了,心细的秦卫东,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比如面对张云逍时,老头总会下意识低头,做事小心翼翼,说话带着讨好的微笑。
当然,一些拿外孙当小祖宗的人也不少,可老头眼里时而闪过的忌惮和谄媚,又让他心中起疑。
老爷子去年去世时,张云逍也没有表现多少悲痛,就像死掉一个陌生人一样,很奇怪。
再往前想,张云逍的外公,也是五年前才回的村。
年轻时出去,六十岁才回来。
据老头讲,这些年一直住在省城张云逍家里,现在老了,想落叶归根了。
结合这三年,爷俩如此生疏的相处,老头说的未必是真。
“张云逍,你可真神秘啊!”秦卫东长叹一声,推开小院房门,走了进去。
张云逍剧烈咳嗽声传来,瓷碗落地摔碎的声音响起。
秦卫东快走几步,进了堂屋。
张云逍靠在床头,手臂缠着破布条,饶了七八圈,依旧有血水渗出,鼻青脸肿。
他一只眼青紫的都睁不开了,急速起伏的胸膛,证明他很痛苦。
他的身体很疼,疼的倒水的力气都没有,以至于摔碎了碗。
“你怎么来了?”
张云逍对秦卫东的突然造访,感到了十分惊讶。
“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过来看看你。”秦卫东拿起一个瓷碗,给他倒了满满一碗水。
张云逍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捂着胸口摇头说道:“你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秦卫东看了下张云逍的屋子,很简陋,除了一张桌子和床,几乎没有像样的家具,老屋屋顶被熏黑,到处是蜘蛛网,充满了霉味。
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城里人,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坚持那么久。
“以你的功夫,你如果想偷白面卖钱,压根用不着拉上我,完全可以一人行动。”
“去救陈木匠时,你为了保险起见,拉上我和赵大夯,无可厚非。”
“但是,你忽略了一点,我和大夯从赵二勇家逃离时,你突然出现后的表现,太刻意了。”
秦卫东将水端到了张云逍手上,盯着他说道。
“刻意?”张云逍咕咚喝完,干涩的唇恢复了一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