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早就看出来了?”杨雪兰神情凝固,有些不甘心,“你让妾身学做饭?”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二品夫人,还能让别人伺候你?”苏文冷笑,“二品夫人并不比普通农妇高贵,既然你现在己经沦为奴籍,就要有做一名奴仆的觉悟。
“观苏公子言行,非凡俗之人可比。而且妾身在牢里也听说了《雷峰塔》就是公子所写,公子才华不凡将来必定有一番大的作为。”突然,杨雪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一下跪倒在他面前,道,“拙夫前吏部侍郎李宏继为奸人所害,还望公子能为其伸冤。”
苏文一眼就看出她的娘家是大家族,看出她自己藏了财产,还猜到了她不会做饭只是想借苏文脱身,足以证明他心思之缜密。
“为你丈夫伸冤?”苏文奇道,“不是,我只是个秀才,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替他伸得了冤?”
“只要公子愿意,就可以帮忙。”杨雪兰像是看到了希望,道,“拙夫在朝外还有一些亲朋故旧,如果公子肯帮忙私底下联络,拙夫就能沉冤得雪。陈忠良倒台之日就是拙夫昭雪之时,一旦拙夫得以昭雪恢复名声,杨家必定会重重酬谢公子。”
“打住,打住,李宏继是被陈公公所害,那些朝中大臣都不敢帮忙,你让我帮忙?你这不是把本公子往火坑里推吗?”苏文想说,你是看本公子年轻好骗是吧?
“公子,春秋有大义。”杨雪兰正色道,“公子乃读书之人,熟读圣贤书,岂能因此事有困难有危险就不顾大义了?”
“你拿春秋大义裹胁我?”苏文笑了,当老子三岁小孩?你这套说辞对别的读书人或许有用,但在本公子这里就纯属放屁,“还有,帮李宏继伸冤就是大义了?”
“如何不是?”杨雪兰道,“拙夫乃朝廷忠良为奸人所害,人尽皆知。”
“朝堂之上有忠良?朝堂之上,那些身穿官服头戴官帽高高在上沐猴而冠的大人物,可曾有一个,说过哪怕是一句,真正利于百姓生计的话?他们讲的都是如何驭民,如何让百
姓不谋反。”苏文冷笑,“李宏继到底是真心为民还是只是在为李家谋私利,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说白了,朝争就是狗咬狗。李宏继和陈忠良一样,大家都是狗。不同的是李宏继是清流的狗,陈忠良是皇帝的狗。二者互咬,只不过李宏继咬输了而己,你让本公子帮一条咬输了的狗?”
杨雪兰闻言顿时脸上变色。
她没想到苏文年龄不大,竟然首接看穿了朝争的本质!
苏文熟读历史,当然早就看穿了封建王朝,所有朝争的本质。
“既然公子早己看穿了一切,又不惦记妾身私藏的银子,还看穿了妾身会庖厨是在撒谎,更加不会惦记妾身的身子妾身己经年老朱黄,那公子你买下妾身干什么?”杨雪兰十分不解。
“你是二品夫人还是李宏继案的当事人,对朝中局势必定有一些了解。”苏文也不隐瞒,“我把你买来,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朝堂上的事情而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到了苏宅你认真学习庖厨,空了陪我聊聊朝堂上的事情即可。”
“公子凭什么认为,妾身会把朝堂上的事情讲给公子听?”杨雪兰还有些硬气。
“早就给你说了,身具奴籍就应该有奴仆的觉悟。你能在苏家当厨子过安稳日子,不整日受人欺凌,每月还有银子可拿,结局己经算很不错了。”苏文淡淡的道,“想想那些没有被卖出去的女眷的下场吧。”
“本公子是从县衙买走你的,在《大梁律》上,你就是本公子的奴仆。本公子想要把你卖到青楼或者送人都没人过问,甚至将你打死都在便宜之内。此外也别想着逃跑你没机会的,没有本公子的许可,你连走出县府的路引都弄不到。”
“记住,本公子虽然对下人尊重,把他们当人看,但不代表本公子没有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