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季渝居然略见腼腆,证实常春猜测不差,那位男士,当然是她现阶段的异性密友。
聪明能干的女士哪愁寂寞。
常春轻轻说:“我实在累了,想休息。”
冯季渝不加勉强,“下次再赏脸吧。”
她俩各自领回自己的女儿。
常春再也忍不住,打开手袋,取出皮夹子,给冯季渝看琪琪幼时小照,“像不像?”
冯季渝一看,啧啧称奇,“简直一个模子里印出来。”
朱律师也说:“遗传这件事,可真是神秘。”
距离拉近了,可是常春仍然不想同冯季渝坐在一起喝茶。
这确是她的狷介。
朱律师说:“史必灵,我送你。”
冯季渝笑笑,她想,史必灵,倒是个别致的好名字。
在车里琪琪问母亲:“那小女孩是谁,为什么同我长得一模一样?”
常春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大刀阔斧,大力删剪剧情,只说:“人有相似。”
反正她俩以后没有必要再见面,两女均随母亲生活,各人自顾。
女性越来越能干,越来越独立,这个世界快成为母系社会。
朱智良看常春一眼,像是在说:“这又是何苦,她俩明是姐妹将来可能要倚靠对方。”
常春只是别过了头。
常春与常夏倒是事事有商有量,但那不同,她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到这个时候,常春才感激父母只结一次婚,是,他们感情欠佳,吵吵闹闹数十载,但是他们终于白头偕老,实是一项成绩。
她常春就做不到。
朱律师一边驾驶一边问:“万一你有什么事,你会把琪琪交给谁?”
“常夏。”
“好,”朱女说下去,“假如冯季渝把小张瑜交给你,你会不会接收?”
“人家好好的,干吗要托孤?”
“万一,我是说万一。”
常春硬着心肠答:“不关我事。”
朱律师只得叹一口气。
琪琪好奇地问:“妈妈什么叫做托孤?”
“那是大人的事,孩子们不用担心。”
到家了。
常春替女儿更换衣裳,嘱她乖乖做功课。
不知恁地,靠在长沙发上,常春昏昏睡去。
忽见一人推门进来,径向琪琪卧室走去,常春急得唤住他:“喂,喂,你是谁?找谁?”
那人转过头来,不置信兼伤感地答:“常春,你连我都忘了。”
是他,是张家骏!
常春怔怔看住他,一点也不害怕,只觉不好意思,她胡乱找一个借口:“你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