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常春可用三言两语代他说出心中疑惑,但是她一向好脾性,只等当事人倾诉。
海青终于说:“胡平姓胡,我姓林。”
“废话。”
“正如安康姓安,琪琪姓张。”
常春笑笑。
“我们的情况相同。”
常春大大不以为然,“错,安康痛爱妈妈与妹妹。”
林海青脸红。
过一刻他说:“你早知道了。”
“我还算敏感。”
“家母想见我。”
“为什么不去晋见?”
“我恨她。”
“幼稚。”
“你不明白——”
“幼稚!”
林海青长叹一声,举起冰凉的啤酒一饮而尽。
常春再给他斟一杯。
“你并没有一双好耳朵。”他抗议。
“对不起,你这论调,我不爱听。”
“不是每个母亲都像你,常春。”
“我有什么特别之处?你问安康,我一样打骂孩子,一样拿他们出气。”
“可是你与他们同在。”
“各人的环境不一样,你需有颗体谅之心,此刻你已成年,指日可望名成利就,为何斤斤计较?”
林海青又喝尽了啤酒。
“你要惩罚她,但同时也惩罚自己。”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带一只无线电去制造音响。”
林海青笑了。
安康这时借故跑来两人之间坐着,咳嗽一声,翻阅杂志。
“去,听你妹妹的话,去见你母亲,第一次坐五分钟,第二次坐十分钟,次数多了,自会习惯。”
安康一听,非常放心,原来他们真的有话要说,而且,说的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