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北景兆命人将他给赶出了房间。
而他再三的挣扎与反抗,换来一顿毫不留情的鞭子。
抬头,琳琅望着前方那一间房门紧闭、灯火通明的房间,不知道北景兆在房间内究竟做什么、又会对云止怎么样?心底担忧不已。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别白费力气了。”
侍卫一手握鞭一手插腰,说话间,用脚踹了踹倒在地上起不了身、艰难往前爬的琳琅。
琳琅一袭白衣,那样一顿狠狠的、重重的鞭子下来,此刻的白衣上早已布满了一条条的红色血迹。可是,既便如此,即便浑身是伤是痛,却还是硬咬牙的不断往前爬。一步一步,他想要去救房间内的那一个人……
侍卫有北景兆的命令在身,在琳琅爬出一段距离后,一把又将地上的琳琅给扯了回来。
“左相……左相……”琳琅被侍卫扯回来后,不死心的又继续往前爬。
房间内,北景兆坐在床沿,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望着床榻上一脸平静、从容的云止。
云止将心底那一丝慌乱严严实实的压制下去。刚才的那一番话,希望能成功的为自己拖延一点时间。
房间内的气息,一时除了静还是静。烛光,无声无息向着这边照射过来,致使北景兆的脸半在明亮的光线中半陷在昏昏暗暗之下,辨不清其心中所想。
许久,久到云止快要忍不住暗暗松一口气时,只见,面前的北景兆忽的动了。
北景兆再度抚摸上云止的脸。手掌心,紧贴着云止的脸庞,似笑非笑,“左相这般说,那朕更该好好的‘照顾照顾’左相才是。六弟喜欢的人、六弟想迎娶为妻的人,朕这个做哥哥的岂有不好好照顾弟弟‘遗孀’的道理?”
“连自己弟弟喜欢的人都想碰,北景兆,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云止顿时冷笑一声。
“朕是不是男人,左相马上就会知道。当然,左相也完全可以拿朕与宫宸戋比一比,看看谁‘更男人’。”北景兆一边说,一边慢慢俯下身去。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云止的耳畔吐出,暧昧撩人。旋即,手一把抚上云的腰身,再用力一抽便将云止的腰带给抽了出来,随手往身后的半空中一丢。
白色的腰带在半空中一划,翩然飘落在地。
云止面色几不可查的倏然一变,落在身侧、衣袖下的手,霎时一把紧握成拳。
北景兆一边用手不断解着云止身上本就已经有些宽松的衣袍,一边亲吻上云止的脸。因刚刚饮过酒的缘故,呼吸间都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一袭明黄色的衣袍,栩栩如生的金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因着俯下身而自肩侧滑落,散在云止的颈侧。
云止用力咬牙,唇角几乎咬出血来,眉宇更是紧皱成川形,从未有过的厌恶。
可是,若是她在这个时候强行运功,依她现在这样的身体,再加上媚药以及软骨散和合欢酒三种药性在身,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一边是被身子被男人碰,一边是生命抉择……云止追根究底并非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之人,面对这样的选择……
这时,脑海中不觉划过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划过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一个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不知不觉间竟都已深深刻入了脑海之中。
片刻,心下已有了决断。云止睁着眼望着头顶的纱慢,冷笑着开口道,“北堂兆,如果本相现在告诉你,已死的北景硫根本不是你的亲弟弟呢?”
“难道左相想对朕说,朕的母后红杏出墙?”一句话,若一阵阴风刮过。
“北堂国先后,乃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母仪天下的典范,本相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本相现在是说,若是有人在很小的时候调换了六皇子,不知道北景兆你信吗?”
“不信。”
两个字,毫不犹豫的吐出。笑话,他北景兆又不是傻子。
“那不知北景兆你还记不记得你弟弟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印迹?比方说,后背上有一块手掌半大小、长方形的刺青?”
音落,北景兆的黑眸不觉微微一眯,抬起头来。
云止冷笑依旧,赌上这一把,“本相找到的那个人,他的后背上恰有本相说的特征。”
北景兆黑眸如炬,似乎想要看到云止的眼底深处去,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在说谎还是……片刻,忽的出声一笑,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六弟的背上,确实有这样一块刺青。左相消息灵通,可是,你以为你调查出了这一点便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将天说成地?当其他人全都是愚蠢的傻子?硫,便是朕的弟弟,货真价实的亲弟弟。左相想在这一点上做文章,那么,朕只能说,左相你注定白费心机了。”
“那么,本相也只能说,北景兆你此刻的不相信,今生都别想再见到你的亲弟弟。”
原来,北景兆弟弟的后背上,真有这样一块刺青。那么,发生在琳琅身上的巧合明显又多了一点。而这一切统统加起来,绝对已不能再用‘巧合’来解释了。
“是吗?”北景兆一声嗤笑反问。随即,再笑道,“那便不见。”
下一刻,重新俯下身,一把落向云止颈脖间的衣领,就要硬生生撕裂了云止身上碍事的衣袍。
而,也就在这时,一只突如其来的手忽然一把准确无误的扣住了北景兆的手腕。迅即,那一只手没有丝毫停顿的、快若闪电的猛然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