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我想叫她,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是了,我该是已经死了罢?
忽然就想哭出声来,可是死人又哪里会哭
觉得自己很没用,阿归死了,我这个假冒的来到京城,什么都没做成也跟着死了。
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更加讨厌我罢。
&ldo;娘不要讨厌我我也很想成为很厉害的人可是太难了在燕京我的医术毫无用处大家都只懂得打打杀杀太难了太难了&rdo;
娘亲抚摸着我的脸颊,温柔地安慰道。
&ldo;孩子你不要再说了好好睡上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do;
我淡淡一笑,我果然是死了罢。
娘亲是从来不会说什么&lso;一切都会好起来&rso;这种话的。
虽然她未曾提过太多,但看得出,娘亲一直是个很悲观的人,好像在她眼里,这世道是不会好起来的,只能说希望不要再糟下去了。
而且,印象中娘亲就没有折磨慈爱地称我为&ldo;孩子&rdo;,她总是冷冰冰凶巴巴连名带字地唤我&lso;林慕&rso;。
&ldo;林慕!林慕!&rdo;
耳边忽然传来恶狠狠地叫唤。
我朦朦胧胧地想,对,这才有点像娘亲的口吻。
&ldo;林慕!你醒醒啊!&rdo;
忽然觉得这凶狠的叫唤似乎又和娘亲略微有些不同,似乎平白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惶然和急切,还有些生疏。
迷迷糊糊地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望着眼前慢慢映入眼帘的人影,我倏地瞪大了眸子。
&ldo;慕容盈?&rdo;我揉了揉眼角,脑子还是有点糊涂,&ldo;你也死了?&rdo;
&ldo;呸!&rdo;她瞪着我,斥道,&ldo;你要是装死装够了,就赶紧滚过来给我松绑!&rdo;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她的待遇可比我惨多了。
我好歹还是自由地躺在一处简陋的木榻上,可慕容盈却不知被谁捆住了手脚,绑在了一把木椅子上。
我忙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使出吃奶的劲给她松绑。
但那麻绳极不好解,我热得满头大汗却还没有松动一丝一毫,更是惹得她更为焦躁不快,连连骂道,&ldo;好了没?笨手笨脚的东西!还有我明明不识水性,你为何要推我下水?还有方才!我叫了几百遍阿归你都在装死,非要我叫林慕你才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rdo;
&ldo;哎你你别急,马上好!&rdo;我面色尴尬地擦着额前的汗,又瞥见她皓腕处被绳子磨出的血痕,心里也极不是滋味,这才猛然想起一直藏在靴中的那把师父给的短刃。我忙掏出短刃,刀锋极快,一刀下去,绳索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