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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ldo;听说陛下今日是跟那位娘娘一起去的连云寺?&rdo;段无忧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洋洋的问道。

&ldo;你消息依旧很灵通。&rdo;她冷冷瞥了他一眼。

&ldo;不过刚巧有两个小鬼在连云寺附近要饭的时候，无意中瞧见了圣上的车驾罢了。&rdo;他伸手挠着头发里的虱子，极漫不经心地道，&ldo;对了，也碰巧看到了，在圣上和娘娘进去之后，又来了另一辆车驾。&rdo;他顿了顿，别过脸，望着她，&ldo;如果那两小鬼形容没错，看样子该是那位娘娘身旁的宫女，说是看见她塞了点银子给一名小沙弥，不过不清楚嘱咐了什么事。&rdo;

她婆娑着手里的签，许久都没有作声。

&ldo;看来，那位娘娘是比陛下更早下了决心啊。&rdo;段无忧道。

她还是没有说话。

&ldo;啧啧，襄王已暮天边路，巫峡迢迢旧楚宫。看来那位娘娘这是要放陛下去找公主不，王上啊。&rdo;段无忧极大逆不道地笑道，&ldo;我该道声恭喜吗?还是陛下实则根本舍不得走?&rdo;

她脸色变了数变，还是一句不吭。

&ldo;对了，其实有件别的事，也不知当讲不当讲。&rdo;段无忧望着她，难得地语气正经了些。

&ldo;说罢。&rdo;

&ldo;或许陛下也有听闻，您多年未曾纳妃封后，膝下除了长乐公主又别无所出再加上您的这张脸&rdo;他目光无礼地上下扫视了她一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欲言又止，&ldo;其实陛下不是懂楼兰的易容术吗?完全可以再修饰地更像一些啊。至于孩子嘛相信只要陛下一句话，大家都会相信长安公主是您和那位&rdo;

&ldo;我很累。&rdo;她黯然打断道，&ldo;一直伪装，一直说谎，真的很累。&rdo;

段无忧望着她紧锁的眉头，叹了口气，还是继续道，&ldo;还有秦王府。秦王殿下近年来可是云集了不少被您削贬的景帝旧臣，他们都对您极其不满。段某斗胆问一句，若秦王欲反，陛下是杀还是不杀?&rdo;

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抬手遮住了眼睛，&ldo;段无忧，你还是如此能说会道，不怕我先杀了你吗?&rdo;

&ldo;如今段某这条贱命，怕是送给陛下，陛下都嫌脏罢?&rdo;段无忧从袖中摸出一枚脏兮兮的白色棋子，笑得有些张狂，&ldo;况且段某说的可是大实话，如今陛下坐在那个位子，应该鲜少能听见有人跟您说实话了罢?&rdo;

&ldo;是阿所以我真舍不得杀你&rdo;她掸了掸袍子，站了起来，淡淡地笑了笑，&ldo;你可要活得比我久啊。&rdo;

段无忧眯着眼望着她，只觉得阳光突然太过猛烈，眼前这人的容颜像似要在强光下消散了一般。

她思忖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物，丢在他怀中，&ldo;替我我保管罢，希望我永远都不必回来问你拿。&rdo;

段无忧低头一看，登时心中一惊，再抬眸时，已不见她的人影。

&ldo;看来终是做好决断了啊。&rdo;

段无忧喃喃自言自语着，将掌心的一方玄铁制的令牌牢牢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