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我大喊。
&ldo;况且,你们才不是亲姐弟罢。依我看,你和她一点都不像,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罢。&rdo;那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ldo;你自己也受伤了不是吗?为什么不先救自己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rdo;
&ldo;不!我要救她!&rdo;我固执地大喊。
&ldo;为什么?&rdo;她问。
&ldo;因为因为&rdo;
我闭上眼睛,心跳得飞快,大喊,&ldo;因为我是名医者!医者怎能见死不救?!&rdo;
&ldo;医者救人,可人又为医者做过什么?你的命难道就不不比旁人重要了吗?傻子她又为你做过什么?你这么在乎她?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其实是&rdo;那个声音欲言又止,静默了许久,才冷冷丢下一句,&ldo;救她,你定会后悔的。&rdo;
我站了起来,走到慕容盈身边,她已经又昏了过去。
我轻轻触碰了下她苍白干燥的唇,知道她听不到,但还是想告诉她,&ldo;我不悔。&rdo;
我从小就是个很怕疼的人,即便是偶尔磕着碰着的一点点疼也会呲牙咧嘴地大呼小叫。
但现在可真是奇怪,我持着刃闷声不响地就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我的血染红了她的唇,绽放出异样的鲜艳。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就是身为这把定情之刃主人的宿命。
一整天,她身上的热始终没退,神智也愈加不清,虽然没再喊渴,却时常说着胡话,一会叫&lso;母妃&rso;,一会叫&lso;父皇&rso;,一会说&lso;不要丢下我&rso;,一会又说&lso;要杀了你&rso;。
我想如果我能活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师父,让她去见慕容盈,或许只有师父才能解开她的心结,希望她能对她好一些,让她往后开心一些。
她笑起来很好看的。
忽然就想起了,她在绚烂烟火下的盈盈一笑。
真应该多笑笑啊,而不该像烟火一般那么轻易的烟消云散。
&ldo;真是抱歉&rdo;我虚弱地抹去了她唇角的血渍,自嘲道,&ldo;可能是我人太没用了所以血也没什么用&rdo;
忽看见她睫毛微颤,似醒非醒,但终究是没有醒来。
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我拿起那枚鲜红的剧毒之药,对着虚空道,&ldo;希望你不要食言。一人死,另一人就能生。&rdo;
一仰头,就把药用力吞了下去。
味道竟然意外地涩中带甜,不算难咽。
我头重脚轻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抬眼,正撞见慕容盈瞪大了美眸,正不敢置信地盯着我。
&ldo;你总算醒了。&rdo;我扯着唇角,想对她笑一下,但是,根本笑不出来。
身后传来轰然巨响,一堵石墙应声而开,我似乎听到有人在长长叹息,但室外却空无一人。
&ldo;你快走吧。&rdo;有点担心自己毒发起来死相会很难看,所以便催促她赶紧离开。
她咬着唇望着我,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慌张和脆弱,下一瞬,她便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