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知道,那个贵人,就是当时年仅三岁的她。
“果然,在去书院的路上,我们便遭到了刺杀。平安到达的那段时间,书院戒备虽然森严,却仍有松懈之时,偶尔会有刺客乘夜潜入,宗愿便会守在外面,一夜不睡。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下十余处,有一次,比我现在这样还要危急,差点就死了。”
说着,江寒练长长呼出口气,“有时候,我是真的佩服宗长殊这个人,不说别的,我听说他家中有弟弟妹妹,十三岁以前,生计全是他在操持。在那种艰难的生存情况下,他也能脱颖而出,被师父收入门下,最后还拿到殿试第一,年纪不过弱冠,便拜殿下太傅,堪称古今第一人。”
江寒练苦笑了一下,“你看我,顶着个丞相儿子的名头,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公子。难怪殿下要选择他了。”
姚盼默了一默。
“当真是人与人的天赋不同,旁人羡慕不来的。可我一直觉得,宗长殊此人极为古怪,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无欲无求,我总觉得,在他那种人的心里,一定住着一份近乎恐怖的坚持。”
“可能他会为了这份坚持,做出什么超乎常理的事。”
“果然……”江寒练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
他杀人了。
姚盼想到他说的那些刺客,却有些惘然,“你说,他宗愿,曾经差点为我而死?”
江寒练惊讶抬头,“他从没跟你说过?”
“从未。”姚盼深深地拧起了眉。
江寒练颇为不解,“我以为你们那样熟悉,这些肯定都不是秘密了。”
姚盼将手握紧,心头被迷雾笼罩。
他为什么要隐瞒?有什么必要隐瞒?如果他将这些事和盘托出,定能获得她的全部信任,毕竟心甘情愿地交付性命,足以见出忠诚。
也不至于让她生出猜忌,而后试探出他有前世记忆啊?!
“墨染给本宫下药,妄图染指本宫。并想要借助蛊虫控制于我,使我对他言听计从。”
“长殊哥哥是为了救我,才……失手杀了墨染。”姚盼并没有说,他还将那人给分尸了。
“原来如此。”
“那他确实该死!殿下有没有伤到哪儿?”
姚盼摇了摇头,眉心的结始终没有打开。
“哎,你说。宗长殊做出那么反常的事,”她坐到江寒练旁边,颇为困惑,“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很纠结。
也许当局者迷,不如问问旁人的想法?
“瞎子都看得出来好么,他不喜欢你,”江寒练说话大喘气,“他对你那么好干什么?”
“他,他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