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转头,却发现霍初宵早背上包,往教室外走了。
听见他说话,回头一笑:“哦,这个你和保洁阿姨商量吧,我是教画画的,不负责卫生环节。再会。”
说完就走了。
留祁朗一个人呆呆站在空教室里,像个光秃秃的电线杆。
“……操。”
他恨声骂了一句,把抹布重重甩到地上。
然而又眯起眼,“好啊,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甩掉?做梦。”
霍初宵浑然不觉,只当这块大包袱没了,回归正常生活。
谁知不过一天功夫,他就意识到祁朗的难缠程度比自己想的更糟心。
因为这个人对比旁人,有最大的一个倚仗:他真的了解霍初宵。
高中时落入他圈套的霍初宵,就像一座被攻陷的特洛伊城,毫无戒备,把全部的自己都袒露给他,不费吹灰之力。
而人的很多习惯,是难以改变的。
所以霍初宵像往常一样于周末的午后前往附近河岸写生的行为,对于祁朗而言,与他高中时期会独自在不上课的时间去学校周边的小公园画速写一样,都是可以料到的行为模式。
他知道霍初宵就住在附近,而地点更是好猜,伊利亚金奖的那幅油画里的景色显然在细水桥周边就能看到,他只需要在那里等候即可。
果不其然,不到五点,正是云霞满天的时刻,坐在车里的他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霍初宵刚支好画架,正要绷上画布时,就听到有人在身后悠哉地喊他的名字。
他一听那个声音便浑身一僵,扭头,果然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你来做什么?”他冷着脸质问祁朗。
“猜到你会来这里,所以就来了。”祁朗伸出一根手指,在画框上缓缓摩挲,但眼神却直勾勾盯着霍初宵看,好像自己抚摸的不是画框,是他。
霍初宵简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跳河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