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子还在盘算自己猪肚子里那点墨水的时候。
王明已经接连收获好多条乌梢蛇。
可惜最大的也不过四个巴掌的长度,粗细连半个多的虎口都没有。
“估计是差不多了,窝里剩下的也是小崽子,我肯定不能一次全抓走,还是要留一窝几只,来年开春继续生蛋养小蛇。”
这年头做啥不讲究个留一线。
人能对捕杀的猎物留一线,可有些时候,人和人之间却做不到这种。
王明简单清点一下,一共是七条大小乌梢蛇。
他带的泥瓮不算小,可现在塞下这几条玩意还是有点勉强。
“蛇在着急发狂的时候容易不分敌我,甚至连自己都吞。”
后面抓的几条都是铁矛刺出来的,身上还有够浓重的血腥味,更容易激发蛇的癫狂。
王明掏出獾子油,捏在指头上按摩均匀,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但触感并不油腻甚至还有点清凉。
“张老药就是喜欢瞎捣鼓,獾子油里面加薄荷,还有好些叫不上名字的草药,真能琢磨啊。”
王明一边说,伸手进泥瓮里。
滑溜溜的蛇身子擦着他的手背,就是没有一个敢去撕咬他的。
有个倒霉的乌梢蛇,蛇信子不小心舔到了王明的手指头。
猛的抽抽搐两下,随后没了气,蜷成个肉球堆在一边。
“抓住了!”
王明一只手直接捏住了两条最大的乌梢蛇。
拿出以前削掉的树皮,简单揉皱拧巴两下,绕着蛇嘴缠了两圈,随后倒着掰蛇脊椎。
姿态就像是人趴着,然后死命往后躬腰一样,一般人抬头都费劲,可以想象这个姿态多危险。
王明倒撅蛇身子,蛇头几乎弯折到了它自己的排泄口,王明再次用韧树皮缠绕了两圈。
“这下子蛇骨头错节别劲,想挣扎都费劲,闹蒙了甚至给自己骨头挣断。”
王明刚想拍拍手,一看满手的獾子油,赶忙在石缝的地面上摩擦干净。
相同的办法处理两条大蛇,剩下的小玩意没啥可担心的,嘴巴都张不开,也别想着吃同类了。
王明收拾好自己的战利品,甚至想好从一蛇三吃改成一蛇八吃,就是有实力。
不过王明现在也需要顾及一件事情——
“房子虽然修补了大概,可还是破破烂烂的,以我在土门村的人脉,想要翻盖几乎不太现实。”
没错,王明回到了土门村,但是想从住所,重新开始,
一直打猎能填饱肚子,但光打猎也完全不能脱贫致富走向小康。
“看样子,得拓展下自己的能耐,总不能老了还要上山去打猎,跑不过野猪崽子被撞屁股吧?”
王明一直没进公社,好些规程和福利他以前都不敢想。
其中有一条就是先进个人和优秀贫农,能够得到地方扶持,无偿翻盖房子或者搬迁。
当然,这名额两年才评一次,都是以乡镇综合为单位进行的。
几千几万人里跳出一个没瑕疵的红色工农,难度可想而知。
“好些正事都得抓紧办了,猎人的能耐也不能只用在秦岭山里,应付社会也必须有一套!”
一眨眼的功夫,王明收集了不少的柴火,打火石敲两下,火星直接覆盖柴堆,灰白色的呛烟,随着上游流下来的水风,吹进石缝里。
“我前脚走,后脚就得来人继续作践蛇窝,还不如烟熏它们钻地洞永远的离开,继续去繁衍,为明年的狩猎哺育生机。”
小朱子的爹妈还在吵,都在雪地里撕吧上了。
一眨眼的功夫,王明人直接消失不见,小朱子都傻了。
“不是这啥情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