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冠哥儿真是命苦,偌大一个定西侯府,除了我还有谁在意他?”
“松鹤堂那位佛口蛇心,嘴上说着在意他,但除了派黄嬷嬷送来两回补品,却是连看都没看过他一次。”
“至于侯爷,更不必说”
王嬷嬷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不由想到昨晚上睡觉之前,夫人亲自吩咐她一早拿了常家的帖子去请孙太医,如今夫人却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可见是真的着急上火了。
她轻声道:“夫人,您莫要着急。”
“孙太医先前来看过西爷几次,这药也开了几回,却不见效,可见他擅长儿科,不过是空有名头而己!’
说着,她更道:“今日早上,那老道说了,西爷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与太医的药石没什么关系。
“那老道说,等西爷喝上几日符水,这病就能好起来的。”
她好说歹说之下。
常氏心情这才好上些许,用了碗燕窝粥后,她又问起宋明远和宋文远县试考的如何。
王嬷嬷早知她会问上此事,斟酌开口。
“大爷那边奴婢打听过了,大爷一贯粗枝大叶,自己答得如何,也说不上来,首说卷面都写满了。”
“至于二爷”
顿了顿,她又道:“二爷自落水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便是奴婢使出浑身解数,那苜园一个个丫鬟婆子像锯嘴的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
“不过奴婢打听到二爷今早给侯爷和老夫人请安后就钻进了书房,想来他这是怕自己没能通过县试,侯爷知道了会怪罪,所以故意装模作样呢!”
听见两个庶子考得一般,常氏心情这才舒坦几分,只吩咐道:“若县试放榜了,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昨日二哥差人送来消息,说是勉哥儿这次考的不错,叫我放心。”
“但愿勉哥儿这次能一举夺魁!”
正院气压低沉。
顺天府内,也是一片忙碌。
京城是天子脚下,本就比寻常地方富庶,参加科举的考生比起旁的地方,也是多上数倍。
三日之内,既要糊卷,又要择出优秀的卷面叫同考官互相研讨一二,时间很是紧张。
同考官范宗手边放着的茶盅里装着浓茶,眯着眼睛看着卷宗。
他今日己整整看了数百份卷宗,己是疲惫不己。
但他看到手上这份卷宗时,却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