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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此去合双栖为有夙愿鸳鸯交深金石再来成隔世依然前生鹤侣眷属神仙中(第2页)

石玉珠笑道:“道友不必太谦,我的确走过不少地方,所见美景也多,大有经纶;只管灵域天开,多少仍须人力布置点缀,方能尽美尽善。以我所知,除却灵峤仙府与休宁乌两处外,连陷空岛那好地方,都嫌霸气太重。余下并非不好,不是各有缺点,便为主人刻划过甚,失去天然之美。再不,便是左道旁门中人所居,闹得乌烟瘴气。看来看去,只有贵派中人最善因势利建,匠心独运。不论是什么境域,一经布置,自然清妙,各擅胜场。

“像紫云宫和小南极天外神山两处别府,天生奇境;再经多年布置,景物之妙,藑绝仙凡,不必说了。便是邓八姑、裘芷仙、申若兰、凌云凤、以及孙南、施林、司徒平,诸位道友所居,以前多半榛莽未辟、荒寒幽险之境;一经入居,不久便入画境。

“即以此地而论,当初也只四山环绕中,一大片茂林原野,和一两处瀑布水源而已。诸位来此,才只几年,便成了这等美景。如此海内外几处著名所在,自然不应过誉;中土各异派旁门中的洞府,便找不出这一处来——他们便有此法力,胸中也无此邱壑。妙在气象只管高华,依然清妙,望如神仙宫室,不带一点尘浊之气,怎不令人赞赏呢?”

次娴方自逊谢,已由万花丛中走上平台。同时榭中迎出两个少年(一名王征,一名吴桐,俱是清菬门人),接了进去,只令雪龙留在外面。水榭广约十丈,四外轩窗洞启,甚是敞朗。用具陈设,尤为高雅华美。李清菬道:“此间均是昔生良友盟交,劫后重逢,各人都有好些话说,请各随意落坐吧。”随有侍童端上茗点瓜果之类,主人稍为礼让,便各就座,畅谈别况。

原来马上少年,便是芙蓉剑客齐良;陇西世家,生具神力灵慧,文武双全。幼年便慕冲塞之术,爱与异人侠士交游。父母早逝,又未成家,十六七岁便在江湖上走动。因有一身惊人武功,无意之中得了一口好宝剑,吹毛过铁,寒光照人;不消两年,义侠之名已震关中。

他和孙同康总角至交,这日偶往相访,谈起师父那高本领的人,年已过百,依然不免老死;人生如寄,自己将要出外,远游宇内名山大川,寻师访及。孙同康也有此意,闻言心动,决计同行。留他住了数日,将家事略为安排便同起身。因闻嵩洛间时有异人奇十往来,少林寺和五乳峰两处,又各隐居着一位师执;意欲先往嵩上五乳峰,寻到这两位师伯叔,请其指教援引。商定之后,便同起身。

这日行抵河南偃师,斋良忽想起城内住有一房远亲,近闻人言,光景甚是清苦,欲往看望,就便周济。觅一旅店住下。独自走去。孙同康独坐店中无聊,偶出闲游,到一饭馆,饮了点酒;见包子甚好,定做了一篮,准备明日路上食用。刚往回走,便遇几个盗党欺凌良善,不由激动义侠天性,出头打抱不平。盗党虽被打倒,后来盗首赶来将孙同康擒去。本意爱他少年英雄,没有想杀害他;他们的原意,很想收为党羽。

孙同康世家子弟,人又自爱,怎肯从贼,大骂不降。盗首将他绑困牢内,仍欲迫使降服,明早不从,便下毒手。幸而齐良在亲戚家中闻报大惊,忙赶回旅店,算完店帐,乘夜往救。人地生疏,盗党人多势众,党羽密布黄河两岸,防备又严;就将人救走,盗首一发密令,顷刻之间,便传出好几巨里以外;前截后追,四面合围,仍然要被擒回。

本是又难又险的事,幸而当晚得一异人暗助,齐良又足智多谋;一点没费事,便将人救出。并还设下疑兵之计,一面把敌人引往相反路上;一面盗了敌人心爱千里马,并骑飞驰。欲乘天明前渡过颖水,赶往嵩山;一到五乳峰,便可无虑。

齐良天性仁慈,知道那马不弃去,易被盗党发觉,一匹好马又不忍杀死,便在到达颖水以前将孙同康放下。想将那马骑往远僻之处放掉,听其自回,然后赶往嵩山五乳峰赴约。

那知盗首老奸巨滑,追时原是一时急怒,追出不远,便知上当,立即回转。因齐良救人时伤了他的爱子,仇恨更深,立意将人擒回,处死泄忿;连夜发出羽令传牌,又将信鸽放起,志在必得。

齐良身材在五友中较高,貌相也极英秀,是个美少年,装束衣饰均与孙同康不同;暗夜救人,形迹不曾显露,如不放马,只不与孙同康一路,也可无事。因为当地到处都是盗党耳目,傅牌一下,对于骑马急驰的人,便留了心。加以往回走时,天已将明,白马又容易认;齐良正顺田岸往荒野里飞驰。走出也就七八里路,忽听侧崖坡上有人放起一枝响箭,隐闻断喝之声。情知不是什么好路数,仗着马行如飞,相隔已远;天方黎明,晨雾未唏,遥望前面露色迷蒙中,现出一条土峡,峡左面又是一片密林。意欲赶向前去,纵马入峡,自身却向林内隐伏;等追的人过去,再行相机上路。

赶近峡口一看,峡外有一小溪绕峡而流,树林里面还有一所大庄院。遥闻兵刀相触,哗噪之声隐隐传来。他心中一动,改了前念。此外别无道路,忙即纵辔,往正对峡口的石桥上驰去。到了桥前,正要驰过,那马似受意外惊骇,突然倒退,人立起来。

马跑正急,齐良人又前伏,骤出意外,虽仗武功精纯,不曾坠马,也被吓了一跳。前面空空,又未见甚阻碍,同时马也四足落地,骂了声:“畜生!”二次纵辔,那马只管昂首奋蹄,身子乱转,却不再进。

那地方乃是桥头,左面便是那片平林,右侧是片三四丈高的黄土崖,由身后一路绵亘而来,直达溪边,又不见什么人物影迹。齐良心中奇怪,二次仔细往下一看,原来那马右前蹄,套着一技柳条圈,条长丈许,一头是圈,将马蹄套住;另一个向临溪土崖之后。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柳条和圈俱都挨近地面,一任那马腾踔奋踢,用力乱挣,右前蹄始终抬不起来,和钉在地上一样;柳条却是松松的,略为振动,不似有人拉紧神气。

斋良情知有异,刚纵下马想要查看,忽听林内喊杀之声;接连又是两枚响箭放向空中,刀光矛影,已然隐约可见。同时回顾来路之上尘土大作,也有好几匹马追来,料知踪迹已泄,敌人前后追截,危机已迫。不顾再管那马,忙往桥对面跑去,意欲进入土峡,查看好形势,相机应付。

刚到侨上,忽听耳侧有人低喝:“你这娃儿已然误入绝地,前进不得。对岸桥侧不远,有一树穴,可藏在内,暂作旁观。由我打发这伙毛贼,你不省事么?”齐良百忙中回头一看,原来临溪土崖之下,有一尺许宽的浅凹,内中侧卧着一个穿得极破旧的矮老头,右手握着一根柳条,梢上挽一小圈,正套在马蹄之上。

这才看出套马的便是此老。齐良暗忖:“此马千里名驹,何等健强多力,岂是一根柳条所能系住。明是异人无疑。人多忽略近处,所说树穴如可藏身,敌人决想不到,必往峡中追赶。反正地理不熟,逃也无用,真被发现,率性与之一拚;就便也可查看此老本领,以免遇上异人,失之交臂。”当时触动灵机,口答:“多谢大力相助,后辈遵命!”立即纵将过去,假作前逃。到了峡口往侧一闪,果见溪旁小坡上有一大柳树,巨穴中空,可以隐身;内有两条裂孔,隔溪景物,全可看见。

人刚入穴藏好,向外窥伺,两起追兵已相继赶到,会合一起;各有一人为首,一胖一瘦。白马仍立地上未动,侧卧崖凹中老头,盗党也未发现。匆匆赶至马前,内中一人朝马略为抚摸,说道:“我曾见小狗舍马,往牛王庄入口逃去。那里全是我们自己人,便不接信号,也不会放他过去。小狗已入死地,插翅难飞!牛老二贪功,不好说话,倒是当家的最爱此马,必须先分一人,送回才好。”

随有一人,应声向前,想将马带走;那马仍是后蹄乱蹬,昂首怒嘶,不肯听命。盗党已有数人待往溪桥驰去,闻得人马呼叱、嘶鸣之声,一齐回视。看出马脚上套有柳圈,匆促间也没想到此圈怎会套上,马蹄和生根一样,不能抬起。

为首胖子最是粗野,口说:“怪不得这畜生不肯走,原来脚上还套着东西呢!”随说,低头伸手,想将柳圈摘去。手还不曾挨近,柳圈忽然自解,柳枝竟似一条活蛇,忽往临溪土崖缩了回去。盗党拉马分头要走,瘦子使个眼色,把手一摆道:“别忙,柳条会走路,有多新鲜,莫是有什玄虚吧?”

一句话把众盗党提醒,俱当此是逃人所为,必还藏在近处,仗着地理均熟,立时分出数人,轻悄悄往右侧土崖上掩纵过去。胖子也自会意,故意说道:“三哥你莫闹了,崖后就是溪河,一个立足的地方都无,怎会有什么玄虚?柳条许是被什么王八羔子衔住,忽然拖走,你也瞎疑心。”口说着话,手中板刀已自扬起,话完,人便纵身往土崖后扑去。

胖子原意柳条不会太长,断定人必掩藏崖口转角近处,性急心粗,也不想土崖临水璧立,逃人怎会藏在那里,并将柳条掣回,自露形迹。满拟冷不防一发必中,头刚往前一探,猛瞥见一条黑影迎面飞来;知道有人暗算,忙举刀挡,已自无及。“唰”的一下,正中脸上;当时鼻破血流,一条紫痕肿起老高,左眼也被打瞎,“嗳呀”一声往后便倒。下余还有数盗党,不由激怒,一阵大乱,便要抢上前去。

瘦子奸狡,较有心计;早看出胖子前扑时,有一柳条飞起,人便倒地。暗忖:一根柳条怎会如此厉害?一面摇手示意同党,不令前进;一面纵上溪桥,偏头回看。见那临溪士崖,高只丈许,但是上下壁削,底下便是溪流,并无立足之地。只桥则不远,有一极浅的崖凹,长约四五尺,深仅数寸;势又外斜,黄土浮松,便猿揉也难寄身其上。当中却躺着一个穿著破旧、身材矮瘦的老头,曲肱而卧,一手握着一根又细又长的柳条,枝梢下垂,搭向水上;隐闻鼾声平匀,陲得正香,一点不像准备争斗的模样。

瘦子奔走江湖多年,久经大敌,知道越是这等情形,越不是什么好相与;急切间正想主意应付,盗党已将胖子扶起。见他左眼珠已被打出眶外,脸骨己碎,受伤甚重;敌忾同仇,个个愤怒。一面分出两人,将胖子就近送回家去,还剩三人,跟踪掩上溪桥。都是江湖明眼,一望而知有异,均料老头假作痴呆,有心作对。

内中一个毛包,将手中铁棍朝老头一指,喝道:“太爷眼里不揉沙子,决滚起来,与我答话;稍有不合,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老头仍睡他的,连理也未理。

瘦子见那崖凹,又浅又窄,势更斜溜,老头身子和黏在上面一般,分明内家功夫已到出神入化境界;区区一根柔细柳条,将胖子打得那样重,而柳条并未弯折,这等异人如何能与动手?无奈同党话己出口,方觉要糟;及见老头酣卧未理,立时乘机打个手势,抢向前面,把手一供,说道:“朋友,你我素无冤仇,何事为难,请起一谈如何?”

老头忽然醒转,瞇缝着一双小眼,望着瘦子笑道:“你说我无故为难,那么昨日那两个人,和你们这伙毛贼有什么冤仇?苦苦寻人作对,是何缘故?我老人家今天在此垂钓,鱼未钓着,忽然睡去。适才梦见一伙毛贼追一少年,我气不服,将柳条一甩,好好一尾大鲤鱼,也被失手甩落水中,醒来便见你们,我气正大着呢!趁早夹着尾巴,滚爬回去,我自寻你贼头算帐,你们还可保得残命;否则我不比别人好说话,那你们的罪就受大了。”

瘦子见老头越说越有气,知非决裂不可,情知不是敌手,无如当着同党,情面难堪。心方愁急,对方话未说完,忽听身侧同党同声怒喝,有的已将手中钢镳弩箭朝老头打去;紧跟着又是同声怒吼,纷纷倒跌在地。另一面由崖前绕越过去的盗党,已由四面兜抄,掩到崖上,也在此时倒了一大片。心中大惊,细一察看,原来群贼所用多是连珠暗器。

就在这镳弩横飞、寒星如雨中,老头话快说完,忽把低垂水中的柳枝,随手往上一扬,柳枝上带起的水珠,便随同四下飞溅。说也奇怪,那指头大小的水珠,日光之下,看去竟和粒粒晶丸相似,打在两起盗党头脸之上,当时开光,皮破血流;有几个受伤的,竟自痛晕过去。除两三个稍微落后,不曾临崖俯视的,全都受伤不轻。

群贼一阵大乱,瘦人首先高呼风紧,把手一挥,望来路拨头便跑。刚下溪桥,耳听身后老头喝道:“你这滑贼,也须带点记号回去;从此改悔,还能保全狗命。”心方惊慌,一阵疾风忽由身后吹来,觉着耳畔一凉,一摸左耳已然不见,摸了一手鲜血;不由亡魂皆冒,随同众盗党,抢扶伤晕诸人,鼠窜逃去。

斋良藏在对岸柳树穴中,看得逼真。见老头本领如此高强,惊喜交集;知道异人相助,事决无碍。惟恐事完人去,失之交臂,不等盗党逃完,立时赶出。刚上溪桥,眼前人影一晃,老头已在对面含笑而立。连忙拜倒称谢,请问姓名。

老头笑道:“你那朋友,因渡颖水被盗党看破行藏,我尚须前往一行。你们嵩山所访的人,并无补益,你二人暂时也无须再见。他已有人指点,去往武当山重圆旧侣;你与他一样,也有夙世盟约须践,可持我柬帖,照上开路径,经由陆路入川,自有奇遇。等孙同康寻来,五友重逢,便可同修仙业了。”

齐良看出老头将有行意,忙即拜问:“老前辈贵姓?”老头把眼一瞪喝道:“叫你这么办,日后自知,问这闲话有甚用处?前途毛贼甚多,你非其敌;我尚有事,不能顾你。不照我路走,遇上送命,悔无及了。”说罢,人影一晃,便即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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