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的防御到那时已土崩瓦解。耶内克便命令德军向塞瓦斯托波尔实施全面的撤退,而希特勒却还想撤销这个命令,他认为耶内克胆怯了。元首所下达的撤第49军军长康拉德职务的命令被置之不理,因为康拉德仍企图收拢他溃散的部队。希特勒终于于4月12日批准向塞瓦斯托波尔撤退,甚至还同意用船运走那些与作战无关的人员。无论如何塞瓦斯托波尔&ldo;暂时&rdo;得守住。蔡茨勒公开表明自己的观点,说塞瓦斯托波尔是守不住的。他提醒舍尔纳注意&ldo;苏军坦克有可能先于第17集团军到达塞瓦斯托波尔&rdo;。其实,元首的批示在克里木半岛是可有可无的,因为轴心国部队早已拼死命奔向塞瓦斯托波尔,想抢在苏军前面。德国海军已从海上撤出第5军之一部。对罗马尼亚部队没有什么可指望的了。德国的五个师溃不成军,作战部队被打散,重武器缺乏。到4月16日苏军占领了包括雅尔塔与苏达在内的大部分战略要点。两天后,由新任司令梅尔尼克指挥的独立滨海集团军合并到了第4乌克兰方面军。
舍尔纳不得不重蹈许多前任将领的覆辙。4月12日他痛苦地飞往伯格霍夫,准备说服希特勒撤出克里木半岛。但是,尽管他拥有那些暂时得宠、新上任的高级将领那种固有的感人肺腑的说服力,他仍没有勇气开口。在英美试图在欧洲登陆前,还必须在塞瓦斯托波尔坚守八周。坚守塞瓦斯托波尔对于避免土耳其卷入战争无论怎样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土耳其已屈服西方的压力,对德国停止了铬的供应。随之希特勒象往常一样空洞地许诺给舍尔纳提供武器装备与增援部队,他只能空手而归。不过,希特勒应安东奈斯库的请求不得不开始将罗马尼亚部队撤出克里木半岛。
在塞瓦斯托波尔,被击溃的师的残部已开始构筑防御工事。士气意外地高涨,甚至达到了乐观的程度。他们认为,在罗马尼亚部队撤出之后,德国海军部队、空军部队以及后勤保障部队便会相继撤出,接着就是德国的作战部队。十四天可以撤完。他们并不特别担心敌人可能从空中或海上对运输进行干扰,因为他们相信德国的空军与海军不会见死不救。4月24日当他们接到元首要他们在塞瓦斯托波尔坚守到底的命令时,他们全都明白这是在宣判他们的死刑。就在当天,第17集团军司令,也是斯大林格勒战役的一位幸存者耶内克,由于不愿使部队遭到无谓的牺牲,坐了飞机去见希特勒。他同希特勒见了两次面。这两次见面是痛苦的、不平静的。生性暴躁而又报复心重的元首撤了他的职,派阿尔门丁格尔取代了他的职务。
苏联的进攻并没有推迟多久,苏联空军变得非常活跃,在总攻开始之前已向该要塞投掷了两千吨炸弹。5月5日,扎哈罗夫的第2近卫集团军从北面进攻,牵制防御一方的部队。克列泽尔的第51集团军和梅尔尼克的滨海集团军从南面向英国烈士公墓上方的萨蓬山实施主攻,5月7日晚上占领了萨蓬山,次日便突入了该城。德军的做法如两年前苏联守军一样:成千上万的德军在后卫(其中包括第98步兵师)的掩护下撤到了不设防的赫尔松涅斯角进行最后抵抗以期从海上逃走。5月9日,元首又改变了主意,命令德军撤出,然而这时已为时太晚了。5月10日,德国空军有十几架战斗机最后一次起飞,消失在大陆上空。元首最后一道命令几经渲染之后,才传到被狂轰滥炸了的海滩上,那里大量士兵乱成一团,谣传一个空军大队和一支庞大的舰队已派来援救他们。其实哪个也没来。
在最后的日子里,很少有人逃出赫尔松涅斯角。苏联空军使轴心国的海上运输遭受的损失极其惨重。德国军队有二万九千人被俘,罗马尼亚军队有七千人被俘。轴心国整个损失的数字比这高得多,可能接近八万人。武器装备几乎丧失殆尽。
第二十六章白俄罗斯和波兰东部
艾伯特&iddot;西顿[英国]
[出自《苏德战争1941-1945》]
1944年冬春之际,德军在乌克兰的败北导致轴心国军队退却到加利西亚地区以及苏罗、苏捷交界处。同年4月,苏军距布格河上游苏德边界线已不到五十英里。1941年希特勒就是越过这条河实施&ldo;巴巴罗萨&rdo;行动的。德军从乌克兰撤退已使中央集团军群的右翼完全暴露。
布施陆军元帅率领的中央集团军群的防线深入到了白俄罗斯境内,从布勒斯特-里托夫斯克起向东经普里皮亚特沼泽地南部边缘到博勃鲁伊斯克,尔后向北到维切布斯克(在这里与北方集团军群衔接),全长六百五十英里,形成了一个大突出部。虽然普里皮亚特河在新近暴露的南翼上一定程度地起到了阻挡苏军的作用,但是,布施却在右后方受到苏军的威胁。这些苏军是沿着沼泽地的边缘开到这个地面较为坚实、地形更为开阔的地区,与科韦耳地区的德军北乌克兰集团军群相对峙。布施的中央集团军群编成内有:沿普里皮亚特河掩护南翼侧的魏斯指挥的第2集团军、驻扎在博勃鲁伊斯克地区的约尔丹指挥的第9集团军、驻扎在奥尔沙以南的海因里希指挥的第4集团军以及维切布斯克附近的赖因哈特指挥的第3装甲集团军。布施共有三十八个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团。德军部队配置过于分散,但每个师平均还约有二千名步兵(每师六个营,每营三百人),可能比东线其他各师的实力都强。在白俄罗斯的苏军士气显然超过在乌克兰的苏军,因为前者伤亡较小,组织严密。德军报道说,苏军打得很好,步兵在进攻时没有坦克支援同样全力以赴,防御时则必坚守到底。尽管苏军采用了周密的伪装和欺骗手段,停止了无线电联络,德军却仍发现了苏军从克里木半岛调来的新部队。苏军所有部队都进行了补充,达到齐装满员,这是即将实施进攻的确实征候。德方指挥官和士兵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大约从6月10日起,布施就不断向陆军总部表明自己的忧虑。他对情报的判断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北乌克兰集团军群的支持。该集团军群的莫德尔认为,苏军不会再从乌克兰西部实施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