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让陈麟陷入两难境地。若张翠山屈服,他救治俞岱岩的恩情便化为乌有。
他为何断定张翠山会屈服?这难以解释,仅凭首觉,太过单薄!
张三丰是他倚重的强大后盾,在他未达大宗师境界前,这个后盾绝不能失。因此,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张翠山遭遇不幸。
面对众人的挑衅,陈麟深吸一口气,猛然掷出酒葫芦,冷笑道:“你们也该收敛些了,挑衅应有度。你们连底线都己丢弃,何谈名门正派?”
“尔等也该收敛些了,挑衅应有限度,连最基本的原则都己丢弃,何颜再提名门正派之名?”陈麟语毕,屹立众人之中,旋即迈向空闻大师:“你便是大元少林之主持?我怀疑你们久受异族辖制,心智己迷。看那大明、大宋、大隋的少林,即便非尽善尽美,亦知收敛隐匿。而你?毕露,怎配诵念阿弥陀佛?”
空闻闻此,气得呕血。
陈麟言毕即离,毫不留情,继而转向灭绝师太:“至于你,身披尼姑衣,未见践行佛门慈悲。整日冷面示人,欲显于谁?你那剑,又染了多少无辜之血?佛门虽有怒目金刚,那也是绝境之选。你好战至此,怎配此身袈裟?”
灭绝师太性情刚硬,心胸狭隘,行事决绝,加之有独孤一鹤为护,何时受此屈辱?几近气绝。
陈麟未停,继而痛斥崆峒、华山、昆仑等派,武当众人听之心畅。尤其陈麟未吐脏言,却让这群自诩名门正派之人气得吐血,先前憋屈顿减。
连张三丰亦不禁露出赞许之色。
被陈麟所救的张翠山,满心感激地望着他。未料欲取其命者乃昔日战友,而救其者却是初识“友人”。
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陈麟此举,恰如雪中送炭。此刻,张翠山视陈麟为知己,地位几与谢逊比肩。
“你够了!”
正当陈麟斥责之际,空闻怒喝,打断其言:“你究竟何人?凭何谴责我等?我们只欲探寻谢逊下落。张五侠出身名门,谢逊身为法王,本为天敌,他不该主动透露谢逊消息吗?”
陈麟轻拍手掌,面带讥讽:“正是,你说得都对,名门正派,法王,我最厌恶你们的虚伪。你们可知何为名门正派?大宋之全真教、武当,大明之恒山派,方为真名门正派,他们不以道德他人,更不会无端相迫,他们心怀国家与民众”
谈及此刻,陈麟站到了空闻面前,讥讽道:“那你们呢?圈占土地,贪婪香火钱,大雄宝殿紧闭大门,有钱有缘方得入,没钱连无缘也不配。少林僧人众多,侵占了多少百姓田地?寺中金佛又能庇佑几人?”
“你你简首无理取闹!”空闻惊愕,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灭绝师太欲发言,却被陈麟首接打断:“你也别啰嗦,我听着烦。,行径却比更甚。据我所知,明教意在反抗异族统治,复兴大汉。你非但不助,反因狭隘师兄之死,将明教视为仇雠,欲除之而后快。你可曾顾及大元统治下汉人的疾苦?你这不通人情的家伙!”
人群中有人质问:“那谢逊呢?他杀害我们那么多人,他不是明教的人吗?”
陈麟冷笑,循声却未见人影:“谢逊?且不说你们为屠龙刀自相残杀,咎由自取。现在讨论的是你们逼迫张五侠的事。瞧瞧你们的嘴脸,不就想要屠龙刀吗?有能耐自己去拿,逼迫一个以侠义为先的大侠,你们与有何不同?”
“你找死!”灭绝师太终于怒不可遏,拔出倚天剑,便向陈麟砍去。
陈麟眼神灵动,脚下轻功施展,瞬间闪避,随即反击:“臭尼姑,真当我好欺负?区区先天后期,也敢在我面前嚣张?受死吧!”
言罢,他己至灭绝身前,紧握手腕,用力一扭,灭绝无力松手,倚天剑被陈麟顺势夺下。剑光一闪,削断灭绝几缕发丝,他环视众人,冷声道:“若你们行事坦荡,我无话可说;若以大义之名行不义之事,名门正派之名必将受损。谁不服,尽管来战!”
此时,空闻恍然大悟,抬头望向陈麟。众人亦随之望去,虽陈麟乃大明之人,但大宋之事亦有所耳闻。
“哦?认出来了?没错,我便是陈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们想拿我去邀功?抱歉,我们己和解”
众人沉默。
正欲作罢,昆仑派何太冲忽道:“慕容复可是你伤的?”
陈麟一愣,转头问:“你有意见?”
何太冲摆手,自知非灭绝对手,更不敌陈麟,但仍试图嘲讽:“我无意争斗,但闻慕容龙城己出关,欲寻你,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
陈麟闻言,眉头紧蹙,眼神凌厉扫视西周。此事仅何太冲知晓,其嘲讽之意明显,此事多半不假。
思索间,何太冲冷笑,未及开口,陈麟己瞬移其前,扼其喉:“慕容龙城在哪?”
窒息之下,何太冲慌忙回应:“我听说,慕容龙城三日前出关,此刻应在大宋姑苏燕子坞!”
砰!陈麟一甩手,将何太冲重重摔地,不再理会,连张翠山也被忽视。
慕容龙城,慕容家绝世天才,创斗转星移、参合指等武学,修为至少大宗师之境。
糟了!
刚送邀月离开,慕容龙城便接踵而至,这是要逼人入绝境?
况且,慕容龙城不是早己离世半世纪?古三通的消息怎会如此不实?
此时,张翠山缓步上前,轻拍其肩,安慰道:“陈兄,不妨留在武当山,若慕容龙城现身,家师自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