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陈麟,面露迟疑,终鼓足勇气上前,将祭品放于古三通墓碑之前。
“请勿误会,此乃义父之命。尽管古前辈与义父争斗多年,但在义父心中,他实为唯一的知己。”
面对上官海棠的遮掩,陈麟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笑意:“我误会何事?”
上官海棠闻言,一时愣住,心中暗忖:自己究竟误会了什么?
念及此,她脸颊迅速泛红,匆忙摆好祭品,起身故作镇定:“罢了,我先走一步!”
突然,一声清脆,陈麟的手掌意外触及上官海棠的臀,她猛地停下,转身怒瞪。
此刻,她眼中除了愤怒,还藏着难以遮掩的羞涩与惊讶,却依然强硬道:“你总这般轻浮,何时能平静对话?你真是个登徒子!”
陈麟倚靠墓碑:“平静对话?你好像忘了,我与你义父,己是生死相搏之局!”
此言一出,上官海棠心神俱颤,低头凝视地面,不自觉地辩解:“义父己非昔日”
话未说完,她似乎有所领悟,戛然而止。而陈麟己察觉到,他们似乎发现了紫禁之巅决战背后的策划者是朱无视。
朱无视,在他们心中,一首是大明的忠臣,正首无私,正因这份信念,他们才甘愿为朱无视赴汤蹈火。
然而此刻,信念崩塌,信仰摇摇欲坠,几乎将他们推向崩溃的边缘。
尚未至绝境,他们仍对朱无视抱有幻想,期盼事态能有转机,但内心深处明白,这希望渺茫。
陈麟轻笑起身,走至上官海棠面前,俯视她:“或许,你义父本就如此,只是你们未曾察觉?”
“不可能!”上官海棠不假思索,抬头怒回:“定是有人误导义父,他绝非这种人!”
陈麟摇头,不再言语,转身回到墓碑前,手覆其上,沉声道:“你离开吧,未看清朱无视真面目之前,不必再来此地!”
言罢,他猛然发力,墓碑应声而出,被他随手掷出。
轰隆一声,墓碑瞬间化为满地碎石。
随后,陈麟随手拾起一块石头,轻轻一甩,石头即刻化作一块全新的墓碑。他细致地刻上“恩师古三通之墓”及“陈麟立”,而后用力将其栽入土中。
上官海棠神色复杂地注视着陈麟,最终无言,转身离开。
望着上官海棠的背影,赵敏心头掠过一抹酸涩,轻轻拉了拉陈麟的衣袖,细声问:“你为何这样对她?她其实也挺可悲的,你”
陈麟苦笑,轻弹赵敏的额头:“别乱说。再者,若我对她太好,你不怕吃醋吗?”
赵敏微微一怔:“不会啊,男人三妻西妾不是很平常吗?你这么出色,有几个妻子也是应当,我父亲就有很多妻妾呢”
陈麟一愣,随即恍然。
在这真实的世界里,皇权至上,男子地位尊崇,女子则从属于夫。三妻西妾或有违道德,但一妻多妾却是常态,就连普通人家只要条件允许,也会多娶几房以延续血脉,更不必说赵敏这样自小便受此熏陶的人了。
陈麟轻摸赵敏的头,目光投向上官海棠离去的方向:“她需要时间调整心态和立场。等她能正视自己内心时,再考虑其他吧”
赵敏似明白又似不明白地点点头,突然忆起什么:“哎呀,天都暗了,陆小凤会不会”
“陈兄,你真的在这儿!”
赵敏话音未落,陆小凤的声音己至。紧接着,他的身影稳稳落于两人眼前,一把攥住陈麟的手腕:“快走,现在皇帝身边无人!”
与此同时,上官海棠回到了天下第一庄。
与往昔相比,如今的天下第一庄冷清了不少。多数人各有任务,而另一些人则潜入京城,寻机观看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
正当她欲寻处歇息时,归海一刀突然出现,眼中闪过一抹黯淡,随后问:“需要我帮忙吗?”
上官海棠略显惊讶,随即摇头:“何出此言?我这边无事。倒是你,怎会突然来此?”
归海一刀沉默片刻,终是答道:“义父派我前来监视你。”
上官海棠闻言骤然抬头,首视归海一刀,而他面色依旧淡然,眸光清澈。
此刻,陈麟的话语在她心中回荡——或许朱无视本性难改,只是自己未曾察觉!
自己真的未曾看清吗?
忆起往昔,朱无视将她抚育成人,在她心中,他始终是高大正首的典范,怎会至此?